郁想从他身上下来,可他双手圈着她,偏不让。她只得没话找话,“二哥,我要去多久?” 吴祖清刚起的笑意又敛了下去,“看你的程度。” 往后谁都说不准,能把握只得当下。 蒲郁没由来地说:“还记得吗?初回为你量衣,你说我得长高一点儿。可我不会长高了。” 危险的暗喻。 再定音一锤,“二哥,留下来吧,陪陪小郁。” 吴祖清指节微微动了动,“好。” 自然而然地,蒲郁仰脸,由他的下巴吻上去。宣泄过了,还不够,她的吻渐渐浓烈。如抚慰她,他耐心地予以回应。 蒲郁冥冥中觉醒了什么似的,整个人变轻盈了。闭上眼,眼前浮现出曾经的梦境。她搂得更紧,想要真切地进入那梦境。 吴祖清在清醒与混沌中间一线逡巡,石斑纹贝母扣逐一扭开,外套松落垮下去。他止住她的手,喑哑道:“够了。” “不。”蒲郁呵气似的说,分膝跪于两侧。宽松的旗袍前摆在他们之间的空隙里堆挤出褶皱,看不见的棉裤和西裤料子如水波抚动。 “二哥。”从未听过的语调。吴祖清沿棉裤攀上去,指腹触及如玉温润。再下来勾住松紧带,轻缓探入。陌生的、惊奇的感觉,令她瑟缩了一下。吴祖清一顿,“不舒服?” “没有的。” 先发话的人没理由退缩,蒲郁再度凑近,呼吸跟随脉搏。耳廓有雾,指尖如露,吴祖清有些沉下去了,“猫儿一样。”说着往里探了探,引得蒲郁一声唔叹。 微暗的油火在墙上映出不规整的形状,半拢的衣衫镀在画儿里了,袒露处泛光泽的蜜色。她自己接着拨一角褪下去,其实不明白该怎样,只由着他的视线牵引去做。起伏呈现,令人想起洋菓子店的奶酪,点缀了小小的晶莹的果物。 寻香的踪迹,吴祖清低伏。蒲郁闭上眼,感觉不到重力似的,置身不可名状的地方。忽地,吴祖清借桌角的力单手托她起身,又放她坐在桌沿半干的茶水上。蒲郁一下紧张起来,浅指甲扣住他的背。 听得皮搭扣的声音,蒲郁呢喃,“二哥?”吴祖清以言语诱惑她,要她放松。不是一刹那,而是一寸寸推进。她咬紧牙关才勉强承受住。 油灯动,木头吱嘎吱嘎,吴祖清唤,“小郁,小郁。” 蒲郁不语,可啮合的齿受不住那低语。“出声。”他发狠了一下,似捉弄。蒲郁发声了,推撞也就愈汹涌,声音开始不像是自己的声音了。 暖炉的碳火早熄灭了,可屋子愈来愈暖和,哪哪儿都发汗,还有奇异的气味。他们对彼此很生疏,好像一场令人期待刺激到底的游戏,还未到底就结束了。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