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媱和傅九渊正在一簇碎花前说笑着好似老夫老妻般琴瑟和鸣,叫他心中花火愈加暗淡下去。 说的什么,隔了这样远,不可能听得见,但是能看出来,班媱十分开心放松。 师诤言认识她一年,期间也曾见过她多种情态。 在马背上策鞭飞腾的潇洒,在赌场里恣意挥霍的狡黠,在楚馆中谈笑风生的欢愉…… 可,那些他见过的所有,相加起来,似乎也敌不过她此刻的轻松自如。 他苦笑,背手转身,不愿再看。 郑暄撺掇宴集最是喜欢找热闹,碰上这情感关系复杂的局面,就更是花心思让这场面更加戏剧。 他先是声称自己在这园中藏了件上好的宝贝,是前朝名匠的遗作,一块金镶玉的帝王绿翡翠佛坠,后又说为了让大家能更快熟络起来,建议分组寻宝。 也不知是不是他使了些手段,最后组成的队伍有些莫名其妙。班媱和叶卿云的小郎君崔谦玉以及师诤言成了一组,叶卿云和傅九渊以及刚刚被郑暄接过来的傅七襄成了一组。 班媱看着这人员组成,无奈地朝郑暄投去一个白眼,郑暄却好像没看见似的,颇为得意地笑着说,这宝贝藏得精妙,说不定半个时辰之后,谁都找不到呢! 班媱登时被他激发了斗志,转头就朝可能藏宝的地方跑去。崔谦玉看叶卿云冲自己点了点头,也放心地离开。 只留师诤言在原地怔愣:怎么?反而我成了最是介怀、最不坦荡的人? 那边的叁人组就要和谐许多,叶卿云和傅九渊太久没见,感情早就生疏。 傅九渊总觉得自己对她有些亏欠,莫名其妙的,他总是担忧这一纸婚约会造成她的困扰,也对那新嫁崔郎的人格有所怀疑。 他和叶卿云没有情爱,却也实实在在地做了朋友。不似与班媱的惺惺相惜,却有着另一种特别的情感,一种类同同龄知交的情感。 “清河郡那边,还生活得惯么?” 思忖之间,他选择了最常见的招呼。 叶卿云自始自终都明白他的意思,曾经想着能从朋友进展至爱人,现在已经学会慢慢放下。感念于他的主动,回答他的问题时,开始露出久违的真心笑意。 “山水相隔,总有些饮食休息上的差异。没事,慢慢来。” “他待你怎么样?”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他和班媱不会遵从这样凭空捏定,叶卿云却谨守婚诺,也懂得如何让自己去适应这样的关系。 “谦谦君子,温润如玉。谦玉人如其名,待我很好。” 她回想初到崔家的日子,不禁露出一抹羞涩笑容:“谦玉十分关切照顾我,与我也有许多聊得来的地方。我想,这也算是阴差阳错的缘分吧。” 傅九渊从言语中察觉到她并非敷衍,了却一桩遗憾愧心。 他蔚然一笑:“卿云,乃喜气,你注定要遇上好郎君。” 她的名字来自《史记》。 “若烟非烟,若云非云,郁郁纷纷,萧索轮困,是谓卿云。” 卿云,喜气也。 他从知道她叫做卿云后就体味到,叶家父母对于她的宠爱与期盼。他心有记挂,注定给不了这样的承诺与爱护。 如今叶卿云嫁去清河郡,不再受往事束缚,自然是好事。 叶卿云难得听他这么说话,嘁声道:“你修了几年佛道,讲话倒是真比从前好听多了。”她转念一想,反问道:“你呢,你怎么样?” “如你所见,还算不错。”他并不隐瞒,衔着笑舔了舔唇翼:“过些日子打算去趟将军府,跟老将军透个底。” 叶卿云点点头:“好事,到时我若是来不了,也烦请给我寄一封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