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嘱咐云碧叫她一定看了帖子再做回复,班媱将信将疑地打开一看,很快就点头放他进来。 “好久不见郑老板,还是一如既往地会拿捏人!”郑暄刚入门,她就没忍住呛了一嘴。 郑暄不疾不徐,光风霁月迈步而来:“我若是提一句司华年,怕是进不来郡主这门吧。” 他有自知之明,班媱也没含糊他:“郑公子不愧出身商贾,洞察人,连自己也看得清。” 郑暄笑,她怎么总是得理不饶人。他小步进来就走到她身边,没再理会她那些明里暗里的讽刺,转而去关心她的伤势。看上去并无大碍,也不知实际如何。 “郡主胳膊这伤……” “有劳郑公子挂念,早就没事了。” 那师诤言还这么大阵势?搞得山上那人吩咐好事项之后还不忘叮嘱他千万来探望一遭,郑暄哭笑不得。 班媱看穿他心思,主动解释:“小侯爷性情纯良,关心朋友难免有些夸张。” “只是朋友?”街上那杂七杂八的话都传了个遍,他们二人如今近乎已经是百姓口中默认的良缘成对,郑暄也没忍住八卦一句。 班媱撇嘴,没接这一茬:“郑公子不说今日是来送请帖吗?” 那拜帖上还附着“小设乐宴,前来恭请,若有抱恙,便不打搅”的字样,短短十六字字,直接将她拿捏住。班媱早先还觉得郑暄这七窍玲珑心格外有趣,如今却是越看越不顺眼。她暗自腹诽,提醒他此行目的。 “诶呀,我怎么把这一茬给忘了!”郑暄皮笑肉不笑,从袖口中抽出一则请帖,递给班媱:“后日我请了司兄和一些朋友游园,届时会拜托他抚琴两阙,想来郡主也喜好音律,郑某便来成人之美。” 他动作恭敬,言语也挑不出任何破绽。若是不晓得他们二人有些嫌隙,旁人见了怕还是要夸一句郑暄为人热忱周到。 班媱也跟着他打太极,笑嘻嘻的就接下:“那我就多谢郑公子亲自跑这一趟了。” “不谢不谢,郑某也是借机看看郡主伤势如何,若有需要,我郑家的药铺里也有许多养神活血的好药材,郡主报个数,我差人给您送过来。” 要不说人不要脸皮,能独步天下呢!班媱自诩四两拨千斤,却还是比不上郑暄这巧舌如簧,黑的直接说成白的。她自知在这一点上比不过他,也不想再与他做些言语打斗,顺着他心思说了两句,郑暄便也见好就收,很快离开。 两日后,师诤言再行问候时,班媱已经准备出门。 她跟郑暄是有些不愉快没错,可怎么也不至于因此错过了司华年的亲自抚琴。世间乐师众多,然能与司华年相比拟的却是少之又少。她不曾真正行走江湖,那些风雅隐士便见得更少,如今这机会算得上是千载难逢。 为了哄这位难得一见的大乐师高兴,她特地嘱咐人将那紫檀镶牙五弦琵琶带上,说不定人家来兴趣了也愿意摸上一把小露一手呢!就算是多听几句郑暄的胡乱啰嗦又如何,反正她值当了! 师诤言看她这么高兴,终于安心下来。而得知其中缘由后,又开始埋怨:“怎么碰上这等有趣雅宴也不叫我!” 班媱有些茫然:“这也不是我开的宴啊,你找郑暄说理去!” “说就说!”他扔下一句话,转身就去吩咐那随从不必再跟随,等下他自己会回府。他甩甩袖子,半步不挪地等着,看样子是真的想要不请自去了。 郑暄在向园门口接到班媱时,才发现还跟了个小跟班。 师诤言本就对他不请自己赴宴有些怨言,一看这厮跟班媱似乎关系亲昵,更是火上心头,张口便盛气凌人:“郑公子当真不打算请我一同进去吗?” 郑暄有些失措,看看班媱,班媱也无奈叹气。师诤言哪里都好,就是这性子磨人!郑暄了然,好在今日宴会也不差添一双筷子,真惹了这小侯爷,怕是连着得看许久脸色。 他打着哈哈就好言赔罪:“是郑某欠考虑了,还请小侯爷不要见怪。”说着,他叫来一个身后的小童,帮忙将这两人领进门去。自己则是留在此处等待其他的客人。 园林之所以美,除却山石草木的置放讲究,还在于四季更迭的换景风光。 郑暄是个商人,也是个实实在在的讲究人。向园由他一手督建,自然也将那四时变幻的因素考虑进去。入了秋,常胜将军府都是空落落的寂寥,向园却别有一番落叶归根的安定之美,小轩窗外是长鹭,点缀出几绺生机。这修缮建造所下的功夫,可见一斑。 师诤言欣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