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着,意欲询问身份,却被突来的脚步声打断。 “什么人!夜闯青林寺!”把守的官兵齐聚在西院墙下,足有十人之多。 出声之前,那人已飞速潜逃。班媱长剑入鞘,若无其事地笑:“无事,本郡主夜里睡不着,舞剑玩玩。有劳各位了!” 领头的那人将信将疑,四下回望,并未发现其他可以人等,只得作罢:“既是如此,那便打扰郡主了。夜里露重,郡主累了便早些歇息吧!”他抱拳,随即便领了余下几人退出西院,重回岗位。 班媱确认他们都已离去,回首去望方才那人的去处。 他步若凌波,房檐上只留半片踏碎的瓦片。班媱将它捡起,饶有意味地笑了。 次日,她趁着玄参没注意,又往西溜去,佯装散步。还没进人家院落,就被主人逮住。观南伫立在月洞门下,双手交握藏于袖中,静静地看着她,等待她解释。 “我看这天气甚好,想来师父这看看桃。”败桃两株,过了半月早已落尽。班媱发现自己这借口找得是真烂! 观南轻提唇角:“哦?郡主好雅致!” 班媱想要说点什么,对上那双眼又没了主意。他眼神淡漠又戏谑,唇角的笑意未能抵达眼底。那日夜梦之情景恍若再现,班媱猛地咳嗽一下,躲开他的注视。她自知跟这人绕弯子是白费力气,便开门见山道:“不知师父昨夜可听见什么动静?” “昨夜?未曾。” “一点动静都没听见?” “是。难道昨夜出了什么事?” 他神态自若,如果不是心中确定答案,班媱觉得或许自己真就要被这副皮囊给骗了去。他模样生得俊秀,身形清瘦却不羸弱,纵使是剃度出家,总还带着几分招人的气质,让人想要去相信他所说的一切。所谓色令智昏,便是如此。 “哦,也没什么。本郡主昨夜练剑来着,没叨扰到观南师父自然是最好的。”班媱付之一哂,打太极绕弯子谁不会啊,不想承认就抓个现行呗。证据都在身上,还有什么好狡辩的。她伸手就想去抓观南的右手小臂,手才抬到半空中,就被跑来的玄参制止。 “郡主又来师兄这里做什么?”他奶声奶气地,与那训斥的话语极不搭配。 班媱在心里白了他一眼,无奈短叹:“过来逛逛。左邻右舍都免不了照料一下,况且我还是在这无亲无故的寺院中呢?” 玄参气短,脚趾头想就知道郡主又是在搪塞他,可是吵架他是吵不赢的,只能搬出规矩来,企图震慑:“郡主想要找人照料,告诉我便是。我跟师父请示一下,自会安排旁的师兄弟们来轮值。莫要再达到观南师兄啦!” 班媱也没想到小和尚说起道理来东一套西一套,有些意外。她斜眼看看身旁那闭口不言的玉面黑心大和尚,心想,这厮肯定就是打算浑水摸鱼到底,来日方长,也不着急一下揭穿谜底。捉迷藏嘛,要慢慢玩才有意思。 很快,她便依了玄参的话,跟着回去自己的地方。任由玄参数落了好几句,反正晚上再活捉一次就行,现下听听唠叨,就当顺了这小沙弥的心愿,给个赔罪吧! 然而,连着好几夜,她都驻守在门外大楹木前,等到翌日清晨公鸡报晓,都没能等来他的再度造访。班媱有些泄气,抄写经文时手腕都没了力气。云碧看她精神头不足,也没别的办法,只能劝着多休息一些,顺带着下山的小和尚们帮忙买了些补血活气的药材,给她顺顺心气儿。 守株待兔毫无成效,班媱自己都有了想要放弃的心思,耐着性子又蹲了两日,什么也没蹲着,就蹲到了那个时辰藏经阁起了一次大火。其间她特意跳到观南房顶上去看了看,这人正一本正经地修身参道呢,想来或许跟那夜闯青林寺的飞贼真不是一人! 班媱卸下了心中包袱,终于放弃了捉贼,也难能地重新睡上好觉。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