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以杀人的视线中走到元墨面前,道:“公主,我以为你收下了我的礼物,西山的事便已经翻篇了。” “是翻篇了呀!”元墨紧紧盯着他,一脸真挚,“王子送我的那把黄金刀,我一直妥当珍藏。” 她的意思很明显——都连说过拿着黄金刀可以让他做一件事,现在这件事来了。 但偏偏有意说得跟定情信物似的,故意误导众人。 都连王子当然明白她的意思。 那把黄金刀代表着是家族的荣耀,代表着男子汉大丈夫的尊严…… “王子,婚姻大事,不可轻忽,你可要慎重。”皇帝威严地道。 “王子的婚姻可是关乎子民的生计,王子最好想清楚了再答。”姜九怀在旁边,一字一字地道。 不知道是不是距离太近的原因,都连王子只觉得姜九怀的视线仿佛要能将他冻成冰棍,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公主请放过外臣吧!”都连一脸沉痛,高声道,“那把刀是为当初在西山赛马赔罪用的,公主当时还是男儿身份,外臣可没有某些奇怪的嗜好。” 元墨咬牙,“北狄男子,都是像王子这般言而无信的吗?” 都连无奈地眨眨眼。 没办法啊,荣耀与尊严诚可贵,但是免税价更高。 这边姜九怀与皇帝对视了一眼,风姜两家之间的气氛达到了两百年来最为友好的程度,皇帝清了清嗓子正要开口,就见元墨大步走向泰正殿檐下,笔直地从人群里揪出了姜其昀。 姜其昀晃晃歪歪,显然已经喝得不少,醉得不轻,大家都是兴致勃勃地看热闹,只有他在后面靠着门板摇摇欲睡——他心情不佳,要不是皇帝亲自领着大家看烟火,他早就想告退了。 这会儿被元墨拎出来,他一头雾水,“干什么?” 元墨问他:“小昀,从你那年踏进红馆,你我相识有多少年了?” 姜其昀迷迷糊糊想了想:“八年?七年?” “我们是不是好兄弟?” 这个姜其昀倒是很肯定:“那是自然的。” “现在兄弟有难,你肯不肯帮我?” 姜其昀拍胸脯:“为兄弟两肋插刀,不在话下!” “好!”元墨把他拉到皇帝面前,认真道,“父皇,我想过了,既然都连王子辜负了我,我也醒悟了,发觉还是十七公子比较适合我,我同我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肝胆相照,感情深厚,我要嫁他。” 现在连天上的烟花都后继无力,零星放尽之后,天空一片沉默。 姜其昀方才靠在人群最后,只听得阵阵烟花炸顶,一面昏昏欲睡,一面被吵得两耳发聋,根本知道外头出了什么事。 此时闻言,顿时酒醒了大半,震惊地瞪着元墨。 “假的!不是真要嫁你。”元墨凑近他耳边低语,“你不是发愁安宁不肯见你吗?相信我,这样一来,她一定会来见你。” 这是眼下姜其昀最大的心事,闻言心中一动。、 太近了。 姜九怀盯着两人。 明知道是假的,可看见两人近到几乎是耳鬓厮磨和地步,姜九怀的声音低沉至极:“姜其昀……” 元墨根本不敢让姜九怀说完,猛地拉着姜其昀跪下,大声道:“父皇!我非小昀不嫁,还请父皇成全!” 头顶上久久没有发话,空气有些凝滞。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