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上干活儿,可大头银子全进了宗主的口袋,哼,好不容易遇到头好宰的笨头鱼,不扒她几层皮,我死了都不甘心。” 戚银环皱眉:“怎么,你还要留在广慈寺?” “对啊。”吴十三耸耸肩,坏笑:“我看那袁玉珠笨得很,若是将她骗走,卖进青楼,肯定能大赚一笔。” “师哥!”戚银环有些恼了,抓住男人的袖子:“你不是说只赚她三千两么?既然银子到手了,咱们就该撤了啊,你根本就不知道她女儿的下落,不过是从八师兄遗物手札上得知两年前一星半点的事,寻人如同大海捞针,不要逗留了,走吧,咱们去雁门关和宗主会合,她丈夫不好惹的!” “不。”吴十三忽然拉下脸,“要走你自己走,我还要留下赚银子呢。” “你的存银都够在西域买座城了,干嘛还贪袁玉珠那三瓜俩枣!”戚银环眼里涌上泪,哀求:“走吧,咱今晚就离开。” “奇了怪了,”吴十三挥开女人的手,不满道:“你干嘛老是要走?” “我、我……”戚银环语塞,牙紧紧咬住下唇,良久,扭头朝门的方向看去:“她太美了。” “什么?”吴十三诧异不已。 “我说,袁玉珠太美了。”戚银环担忧地望着深爱了多年的男人,秀眉紧蹙,“我从未见过像她那么美的女人,又那么的楚楚可怜,师哥,她是毒,不能靠近的。” 吴十三哭笑不得:“你觉得我会迷恋她?” 戚银环低下头,没言语。 吴十三指结敲了下女人的脑门,嗤笑了声:“你也成笨头鱼了?告诉你,这是不可能的事,我只爱她的银子,对她半点兴趣都没有。” 下了数日的雪终于停了,入夜后,一轮圆月从东山缓缓升起,清冷的月光洒下,给漫山的雪穿上件薄如蝉翼的银衣,广慈寺在半山,偶尔飞过只寒鸦,悲凉的叫声回荡开来,越发显得寂寥安静。 禅房里并未点油灯,只有映在窗子上的月光,带来些许光亮。 吴十三平躺在小床上,直勾勾地盯着黑黢黢的房顶发呆,那会儿师妹搬了两张凳子并在一起,就睡在床边,其实他并不喜欢与人同屋同寝,可半夜喝个水什么的,有个人会方便些,正好银环很爱做这些事。 吴十三心烦意乱得很,说不出哪里烦躁,可能因为一闭眼,脑子里全是那个穿紫衣裳的女人,她哭哭啼啼的声音一直围绕在耳边,让人讨厌。 不对,一定哪儿出问题了。 吴十三猛地坐起来,扭头焦急地问床边睡熟的戚银环:“师妹,你身上难受不?” 戚银环将被子往紧裹了下,迷迷瞪瞪道:“不啊,怎么了?” “没事。” 吴十三重新躺回到床上,俊脸阴沉下来,刚才他的心忽然跳得特别快,所以他有理由怀疑,那袁玉珠在猪心汤里下毒了,真他娘的晦气,他傍晚全都喝光了,一滴都不剩。 吴十三头枕在左胳膊上,翘起二郎腿,右手在空中猛扇了耳光,骂了几声笨头鱼、蠢女人,蓦地,他就跟中邪了似的,手指凭空戳了戳,闭上眼,想起了下午时他故意逗弄袁玉珠,戳了下她的胸,软乎乎的,而且很丰满,是不是还有奶…… 吴十三再次猛地坐起来,他这是咋了?瞎想什么呢?一个嫁了人的怨妇罢了,有什么好想的。 吴十三又躺回床上,不禁想起下午戏弄哄骗袁玉珠时,那个女人明明十分瞧不起他,可偏偏装作谦卑的样子。 “有什么了不起的,不就是嫁了个豪商巨贾,低看谁呢。”吴十三愤愤地悄声嘟囔了句,对啊,那种下巴颏看人的女人,就活该她丢了女儿,活该她被人骗银子。 吴十三摸了下自己的侧脸,丧气地叹了口气,难道我就这么招人讨厌?是了,她是书香门第的姑娘,又嫁到了大家族,平时肯定很注重行止规矩,他是有些邋遢随便了。 想到此,吴十三再一次爬起来,偷偷摸摸地将手伸到师妹的被窝,去找她的荷包,谁知忽然,他的手被女人抓住。 “你干嘛呀。” 戚银环笑得羞赫,两颊生起好看的酒窝,羞得嗔道:“你现在有伤,等好了再做。” “做什么。” 吴十三装作听不懂,解下戚银环的荷包和玩刀,撇撇嘴:“我是要出去解手,借你的刀防身,你赶紧睡吧。” 戚银环大失所望,气得扁起嘴,翻了个身,啐骂:“没心没肺的东西!” 吴十三打开荷包,从里头取出面巴掌般大小的银镜,拿着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