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不跑了。”陆辰微不可查地加快呼吸节奏,“铐一辈子都行。” “你有毛病。”景澄一动不动地看着他,目光灼灼,指尖的烧度进入大脑,他昏昏沉沉飘飘欲仙,仿佛被人下了一个魔咒,让他脑筋不清醒,让他流连忘返。 恋爱是烟海市的桃花源,初极狭,才通人,恐怕只有18岁的少年才会信誓旦旦说一辈子。喉结滚了再滚,善于沟通的他却接不住陆辰这句话。 “这次我不跑了,上次是我爸妈非要带我走,这回我留下。”景澄不吭声,陆辰打破沉默,他们只是勾住了对方的手指可是这点细微的接触都能引起细胞震颤。时间开始拉长,再拉长,长不过他们的感受深度。 “钥匙链我一直留着呢,其实我也没忘记你。”安静了不知多久,陆辰仍旧勾住他的手,觉得这句话有歧义又立刻更改,“这个没忘记是普通的没忘记,不是惦记啊。不过……你怎么会有手铐和警服啊?” “手铐是我爸爸留下的,警服……他的警服一直都在家里,但是我没动过。我拍照那身是买的高仿货。”景澄说,听到他说一直留着钥匙链,心跳得乱七八糟。 “嗯……但是你穿上挺好看的,你的腿应该上个高额保险。”陆辰鼓起了勇气,一只手搭在了景澄的肩头,“那……如果我邀请你再去一次鲸屿岛游乐园,你还愿意去么?” “什么?”景澄人傻了。 “我看到……3月底有那个音乐节,到时候还有烟火表演。我……”他还没松手,也没敢说自己是内部票,“姜鑫家大业大有路子,已经拿到了票,咱们去鲸屿岛住3天……还能看那个live。” live?景澄做了几秒的心理建设,生怕太过兴奋的反应泄露自己沉迷地下乐队。“那那个live……有意思吗?” “应该挺有意思的吧……”陆辰不敢说太深刻,生怕太过专业的对答泄露自己就是地下乐队,“听说有sts,但是……听说键盘手、贝斯手和吉他手都有黑料耶,就鼓手不睡粉。” 是吗?景澄还真不知道,他只关心鼓手啊,谁管那三个死活。这时陆辰的大脚刚好碰到了他的脚尖,怪热的,他往下看了一眼,忽然扯起了陆辰的耳朵尖。 “干嘛啊?”陆辰支棱起耳朵来。 “还没审问你呢,你不学好,居然在脚踝窝内侧有纹身!”景澄也是两个人一起泡澡时候才发现的,当时没顾得上问,当时说话和喘气都成问题,半死半活,现在开始翻旧账。 手指的热度落在耳尖,掉马太多,这一刻的陆辰经验丰富,不再是level1的马甲初级选手,而是level99的掉马悲催大神。 他镇定自若地说:“那不是学坏,而是一种自我激励。” “激励?激励自己不犯哮喘?”景澄将狗耳朵扯了又扯,“说,wm到底什么意思?不会是‘我妈’的缩写吧?” “我看起来像是妈宝么?”陆辰出离愤怒了,这不能忍,因为于迎萱根本没宝过自己,“那是‘威猛’的缩写!” 此话一出,景澄的表情变化丰富了起来,可谓是异彩纷呈,将跌宕起伏的情绪体现得淋漓尽致,随后松开手指,挑起了陆辰的下巴:“有多威猛?” 陆辰喉结滚动:“烟海市第1威猛……” “证明给我看看?”景澄掀开被子,翻身上去。 陆辰目瞪口呆,忘记两个人的手腕还铐着,仿若一直不曾解锁。 “你这什么表情啊?”景澄笑着问,露出了锁骨窝的小痣,“不行就直说,有本事就证明给我看。” 这话说的,任何一个有尊严的alpha都不能忍受,陆辰坐了起来,抱住了身上的沉甸甸。 一整晚,玫瑰味的信息素和小蘑菇开伞后的孢子融合,经久不散。 第二天,景澄意识混沌地醒来了,仿佛在狗窝里睡了一晚上。年少不仅不知愁,可能还十分轻狂嚣张,仗着男性beta受孕率低总是胡来,反正怀孕什么的都是没影儿的事。 “老婆,吃早饭。”楼下,知道自己昨晚太过分的陆辰正用厨艺认错,景澄打了个哈欠,闻着香味去觅食。啧,高中生真是激不得,随随便便两句话就激得斗志昂扬,体力无限好啊。 问题是,这福气自己还真吃得下去。 相处久了,景澄不知不觉中没那么易怒,庭院绒花树的树冠变至最深,而后一转眼就是变浅。等到那个浅色透出初春的嫩绿时戴爷爷已经回家了,只不过行动仍旧不变,暂时用上了拐杖。爷爷回来之后他们不敢明目张胆地同居,每晚在楼下道晚安,回到2楼再偷偷摸摸地翻过去。春节期间,陆辰在景澄的劝说下回家住了一周,再回来时大包小包都要拿不动了。 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