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常在家中作诗。尚烟自小耳濡目染,不用怎么认真读书,在诗词方面,也有几把刷子。加上母亲去世后,与外祖母常出去溜达,佛陀耶叫得出名号的戏园子也好,老字号的民间戏舍也好,她们俩一个不落地听了个遍。因此,对诸多神族戏曲,她都了如指掌。回到父亲身边后,她没心思再去玩赏文字,但就儿时学上常羲的那一丁点儿皮毛,也足以甩芷姗一万条街。 连准备好的诗都比不过尚烟,临时创作,芷姗自知更不是对手。众目睽睽之下,她知道其中有多少人在笑话自己,只觉得蒙受奇耻大辱,分外失态,再看看韶宇对尚烟一脸欣赏,眼眶红了一圈,几乎垂下泪来。 火火无疑是个毫无同情心的姑娘,指着芷姗道:“噗哈哈,这么输不起,气哭了?” “不,并不是输不起。我娘说过,姐姐自小没了娘,身世可怜,让我凡事都要让着姐姐,不要和姐姐争。”芷姗抹去眼角的泪,带着恨意看向尚烟,“可是,姐姐用的法子,未免也太过恶毒了。” “恶毒?”尚烟茫然道。 “你让我来作曲,那不是把我比作戏子了吗?若爹爹知道了,会如何作想?这曲,我是万万作不得的。”说着说着,芷姗又哭了出来,端起酒杯,委屈巴巴地说道,“这酒,我喝了。姐姐,以后若想赢,直接告诉我便是,我一开始便会让你赢,大可不必如此笑里藏刀。” 她仰头,正准备对自己灌酒,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却挡在了杯口。回头一看,竟是韶宇。 “姗姗,胜负未定,不用认输。”韶宇把杯子压了回去,直直地看着尚烟,“尚烟姑娘固然文采斐然,但我也不能让姗姗受了委屈。我们俩再来比过。” 尚烟接收到了韶宇莫名其妙的敌意,原有些想不通,但很快明了——芷姗的眼泪起了作用。 “你想比什么?”尚烟无奈道。心中暗骂愚蠢的男人。 “戏子玩的曲儿我也不会,咱们来对对子。” 这下轮到尚烟心虚了。她文笔不赖,但对对子肯定斗不过韶宇。因为,在万宗法城的对联比赛中,共工韶宇曾拿过第三。这下,是把看家功夫都拿出来折腾她了。 尚烟道:“所以,是一打俩?” “我不欺负你,让你再与人组个队,和我一个人比。”韶宇胸有成竹道,“是我来一打俩。” “请什么人都可以?” “什么人都可以。” 尚烟看了一圈四周,目光在小紫公子身上停了一下,见他目光似乎暗示着什么,但很快打消了邀请他的念头。再是花魁,也是兔儿爷,兔儿爷怎能跟水神的公子比?还是不要自取其辱了。于是,观察了半天,她也没挑出个人来,只道:“你出对吧。” 韶宇挑了挑眉:“你要单挑?” “嗯。” “确定?” “你烦不烦,开始。” 韶宇本还想留点风度,但察觉到尚烟对自己,并不像对芷姗那般耐心,不由有些意气用事,起身抿了一口酒,踱了几步,看了一眼窗外零落的李子树,道:“李何如烟落。” 这上联带了个“烟”字,自是在暗讽尚烟。若不考虑双关,这一句很好对。但这句若是不能在隐含层面上反击韶宇,那便不算佳对了。尚烟生□□自由,在吟诗作赋领域同样如此,自由发挥常出其不意,应制水平却差强人意。而接对讲究快狠准,便像比武接招拆招,“反击”远高于“意境”,又不似写诗,有足够的时间去思考,再一气呵成。共工韶宇这一出,完全击中了她的弱项。想到此处,她难免感到有些紧张。可是,越是紧张,她脑子里便越是一团浆糊。 眼见尚烟开始为难,芷姗也不哭了,睁大泪汪汪的眼睛,坐等好戏连台。 火火小声道:“烟烟,你何故又发呆了?快对呀。李何如烟落。快对呀。” 尚烟本在整理思绪,被火火这么一闹,压力更大,更乱了。 烟落、烟落……想想对方名字有个“韶”,有个“宇”,可是要将此二字放入下联中呢?可这俩字都不似“烟”那般好对啊。 啊,救命,根本来不及! “对不出来了?”柔儿哂笑,“适才写的诗,当真都是提前背好的吧。” 火火道:“提前你个头,你没看到她们玩填词接龙,我们烟烟接得多快?!” “那为何对个如此简单的对子都不成?” 韶宇对尚烟拱了拱手,道:“李何如烟落——我这上联已经出了。尚烟姑娘,请。” 尚烟还处在一团浆糊中,暴躁万分,只想大喊一声,让他们别催了,却听见一个清明疏冷的声音响起: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