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等等!” 苏漾步子一顿,瞥了一眼他的手,又抬眼看他。 秦柯立马松开手,局促地退开一步。 他没什么恶意,甚至连初见时的杀意都没有半分,看向她的目光里倒盈满了歉疚。 苏漾有几分意外。那日她尚未堕道,他都对她无比厌恶,而她如今这副样子,他竟未发作。 秦柯将腰间佩剑解下,双手奉于身前,低低俯身,“那日之事……错全在我。我本只是想借那些散修试探你在司景行心中地位几何,可那日事发突然,我被缠住不得脱身,没能赶过去,我不知道……他们竟然那样对你。” “但无论如何,大错已酿,是我被仇恨蒙蔽,连累你至此。你本……不该是这样的。” “堕道是我自己选的。” “你若是彻底堕道,那日又怎么会费心费力保下清心宗?这些事情,旁观者清。”秦柯直直跪在她面前,将剑高奉过头顶,“不管怎么说,那日是你救了我,我苟延残喘至今,也无甚建树。秦某这条命,愿双手奉上。” 苏漾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玉成宗只留下你传承心法,我不会伤你。再说,”她摸了摸那柄剑的剑鞘,笑起来,“我筋脉已废,拿不得剑了。” 但见秦柯依旧不肯起身,苏漾心念一动,对他道:“你若是信得过我,我这有桩事,兴许还得你来做。” 玉成宗也是名门大派,玉成宗首席弟子,不会差到哪里去。何况他对司景行恨之入骨,眼下她再没有能信能用的人,由他来取神木,也算合适。 苏漾回魔宫时,怀里揣了一朵扁竹花。 她同秦柯交代妥当,看着秦柯将神木妥善收好,叫他等神木长成后制成匕首再拿回给她。两人分别之际,他忽而拿出一朵扁竹花——苏漾一眼便认出,这是三师叔花圃里的那种花。三师叔的花都是精心培育过的,不染邪气,同寻常花种不同。 秦柯说是幼时随师父去清心宗拜访,师父替他讨得的一把花种。玉成宗被司景行攻陷后,他偷偷回去看过一回,什么都没带走,唯独从渗了血的土里,扒出了几粒花种。养了许久,终于催开一朵。他同苏漾道:“这花我用灵力温养过,久开不败,能留许久。毕竟是清心宗的花种,也算……留个念想。” 于是她便接了过来。 司景行回寝殿时,她正坐在书案边,一手托着腮撑在案上出神。他随意往案上一靠坐,将她摊开的那本书册拿了过来翻了两下。 苏漾回过神来,却还不等她站起身,他便俯身凑过来,在她颈侧轻嗅了两下,而后停在她耳畔,一手按在她颈窝来回摩挲着,声线低沉:“有花香气。” 苏漾心中一凛,面色却自然得很,顺势勾住他,“兴许是在哪沾上的,没留意。” 司景行就着她的姿势将她抱到案上,松松圈在怀里,“今日都做了什么?” “做了这个。”苏漾从乾坤袋里翻出来一只香囊,暗色金线勾纹,里头装了刚调好的香,与安神香的气味有些相似,香气却更沉一些,若隐若现着,存在感本不强,可偏生叫人忽视不得。 司景行接过来,翻来覆去看了一圈便笑起来,“你自己做的?” 那香囊针脚歪歪扭扭的,蹩脚得很,中间的祥云纹样甚至勾错了。 苏漾也顺着他的目光又审视了一圈香囊——若不是为了掩过她身上沾的花香气,拿调香当幌子,她本不想这么早将香囊给他的。这纹路,本可以再斟酌着改一改的。 其实这只香囊她已经断断续续绣了月余——每每对他稍有些愧疚的时候,她就掏出来绣一绣——不可谓不用心。 可她委实没什么天分在,绣得再认真,也只能绣成这副样子。 不如还是再改一改。 苏漾探手去抢他手中香囊,“过些日子再给你。” 司景行手一抬,她一抢抢空,整个人挂到他身上,转头时嘴唇恰恰擦过他唇角。 司景行扣住她的腰,径直吻了上去。在喘息的间隙,他将香囊悬在腰间,贴着她耳侧低声道:“不必再改了,这样就很好。” 他再度吻上来时,苏漾看着他合上的双眼,眸光闪烁。 那只香囊里,她藏了一道用以偷听的符咒。 本是道传音符,她琢磨了许多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