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周身骤然轻松,还来不及松一口气,却突然感到一阵灼热,全身的皮肤都如同火烤一般,就在此时,一双大手粗暴地抓起她的脚踝,细嫩的皮肤哪经得起这般动作,其痛苦较皮鞭抽体尤有过之,她一瞬间就哭嚎了起来。 “又是个女孩。” “扔田里算了。” “扔了吧扔了吧。” “众苦所随故,生为苦” “粗重所随故,生为苦” “众苦所依故,生为苦” “烦恼所依故,生为苦” “不随所欲离别法性故,生为苦” 半梦半醒之中,不知何人呢喃着一些莫测的语句,这声音如何竟是异样的熟悉,突然之间,肉体的疼痛骤然消失,她从来没有如同这般轻松过,像是浮在空中被柔软的云抚摸,她半梦半醒间,又听到有人在她耳边低声道:“此乃……生之苦……” 方慈睁开眼睛,她正躺在自己的卧室的床上,她觉得好像在梦中度过了一生一般,一个冗长又沉闷的梦,让她愣愣地看着天花板,半天没有回过神来,以至于她没有第一时间发现,自己的床边站了一个人。 她一向习惯留一个床头灯,这使得她将目光投向那人时,可以看清他的模样,由此她竟发现那人的长相竟与夏如是如出一辙。 这种感觉是奇怪的,你看到一个人,他有着与另一人完全相同的脸,但是你的直觉却告诉你,他们并不是同一人。 这就是方慈此刻的感觉,她疲惫不堪,看着床边的人,他的眸子如同静谧的潭水,深不可测,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 “美女怎么醒着啊?”方慈突然被一个轻佻的声音打断了注意,再回头时床边已经空无一人,以至于她恍惚间以为是自己的幻觉,她的目光移到门口那个穿着睡衣毫无站相的身影上,盯了一会儿,说道:“你又不敲门。” 羽衣笑眯眯地走进来,毫不客气地一屁股坐在床上,看着方慈说道:“因为我感觉到你需要我了,你为什么哭了呢?” 哭?怎么会哭? 这句话将方慈问得愣住了,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居然真的摸到一片冰凉的水迹,她已经很久没有哭过了,虽然需要演戏的时候,流泪这件事情是手到擒来的,但不像今天一样当她摸到自己的泪水,突然间一股巨大的悲伤笼罩了她,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方慈忽然团起来了身体,在床上将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一种别样的苦楚在她的胸腔中回荡着,这种苦仿佛有了实体一般,让她的口中也泛着苦。 羽衣坐在床边,看着她,他的眸子在黑暗中依然幽幽地发着光,他若有所思地环顾了整个房间,然后伸出一根手指,重重地弹在了方慈的眉间。 “啊!!死狐狸你找死吗??”这一下弹得不轻,方慈一手捂住脑门,一手拽住了羽衣的尾巴,惨叫道。 羽衣似笑非笑地,那双金色的眼睛深不见底,他极少地没有在意自己的尾巴被狠狠拽住,他低头在方慈的耳边问道:“还苦吗?” 苦……? 刚刚那股似乎整个人被按进黄连之中的苦消失了,方慈整个人都轻松了起来,她一下子就坐起身来,有些疑惑,刚刚如排山倒海般将她压垮的情绪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甚至她无法理解一分钟前的自己,为什么会悲伤到几乎无法呼吸。 “好了,继续睡吧。”羽衣一把按住了她头,把她按回枕头上。 “不然明天你又要说有黑眼圈了。”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