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想……” “否则哀家杀了襄阳,与她同归于尽!” 不等李瑨回应,李心玉倒是先一步笑出声来。 “你笑什么?”陈太妃将匕首我的更紧了些,恶声道,娇艳的面容变得十分扭曲。 “本宫在笑你啊。”李心玉眼神清澈,似笑非笑道,“一笑你愚钝,竟妄想用我一人的性命来威胁江山;二笑你大意,众人皆知太妃娘娘与造反的韩国公是表亲,韩国公起事,我难道不会对你有所防备?” “你什么意思?” “太妃可认得这个?”李心玉从袖中摸出早已准备好的玉环,握在手中晃了晃,玉环祥云纹路上刻着的‘瑞’字清晰可见。 陈太妃几近崩溃,尖声道:“我儿的玉环怎会在你手中!” “太妃是韦庆国表妹,同出一宗,本宫不得不防。” 事实上,李心玉并未控制瑞王,这枚玉环是前些日子她生辰时,瑞王随手赠与她的,李心玉特意戴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万幸陈太妃爱子如命,并未看出端倪。 李心玉定了定神: “陈太妃想用我挟持父皇,我就不能用瑞王叔挟持太妃么?” “你敢!” “白灵!” 李心玉一声令下,一直躲在暗处的白灵现身。只见一抹寒光闪来,陈太妃‘啊’地尖叫一声,匕首脱力掉落。 就是这个时候!李心玉一把推开陈太妃,飞速拉着李瑨退出门外,躲到金甲卫士的保护范围之中。 “心儿!你没事罢?”李瑨长松了一口气,端着李心玉的脸,仔细瞧了瞧她脖子上的血痕,不禁勃然大怒:“你们还愣着做什么?快拿下她!” 李心玉用指腹碰了碰脖子一侧,还好,只是破了一点儿皮。 被东宫侍卫团团围住的陈太妃披头散发,右手血流不止。只见她手背上插着一支飞镖,将整个手掌钉了个对穿。 见大势已去,陈太妃面容灰败,满目枯槁地跌坐在地上。 李瑨嫌恶地看着陈太妃,命令道:“将这大逆不道的罪妇打入天牢,听候父皇发落!” 金甲卫们作势要去按押陈太妃,但陈太妃思及瑞王,眼中枯死的眼中忽的迸发出光彩。 她不顾血流不止的右手,挣扎着起身艰难一拜,以额狠狠触地,泣不成声道:“成王败寇,哀家愿意以死谢罪!但我儿瑞王是无辜的,他还小,生性纯良温厚从未有过失之处!若论他唯一的罪责,便是有着一个疯狂的表舅和一位愚昧的生母!” 李心玉沉默半晌,反问道:“这罪责难道还不够么?” “襄阳!太子!”陈太妃双肩颤抖,沾满血的手掌紧紧地贴着冰凉的地面,哀声道,“求二位殿下看在哀家乃是先帝唯一活下来的后妃的份上,看在你们瑞王叔的份上,放他一条生路!”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李心玉望着狼狈不堪的陈太妃,心想: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而国公府内,得知陈太妃失败真相的韦庆国冷哼一声,道:“终究是妇人之仁。” 李常年见到女儿平安无事,胸中的闷疼之感消散了不少,勉强直起身子道:“来人!将这逆贼押下去!” “哈哈哈哈哈!”韦庆国毫无惧意,仰天狂笑道,“计谋十七载,功败垂成,但我,并无悔意!” 韦庆国的视线落在地上的半幅残卷上,望着画卷上似忧非忧的红衣美人,眷恋道:“若是你还活着,定不会失败的罢?” 说完,他猛地拔剑横过脖颈。 裴漠意识到不对,想要阻止,但已经晚了。 韦庆国横刀自刎,畏罪自裁,鲜血顿时狂喷三尺之高。手中的剑颓然坠地,韦庆国睁大眼睛无力跪下,身子朝前一扑,抽搐一番后便没了动静。 韦庆国的尸首扑在那幅残卷上,脖子里淌出的鲜血与画上姜妃的红衣融为一体,红得妖冶万分。鲜血汩汩不断地蔓延,姜妃的嘴唇被韦庆国的鲜血浸染,墨线朝上晕开,好似绽开了一抹嘲弄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