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可以除去忠义伯,岂不两全其美?” 韦庆国沉思片刻,方低笑出声。 斑白的胡须颤抖,他的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癫狂,抚掌道: “妙计!妙计!只是如此一来,你便没有活路了,就不怕么?” “只要能杀了那昏君,死有何惧?”裴漠眼中透着肃杀之气,冷声道,“早些安排,将皇帝引到国公府的书房,我会在密室中埋伏,伺机行刺。行刺之后的事,就要交给大人你了。” “果然虎父无犬子!难得你有誓死复仇之志,老夫定当竭力相助,后事且不用你担忧。” 韦庆国拄着拐杖起身,一瘸一拐地走到裴漠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深沉道,“的确该早些动手。听皇帝的意思,似乎有意将李心玉指婚给郭萧,若他与郭家攀上了姻亲,塞外十万兵权在手,可就不那么好对付了。” 听到郭萧的名字,裴漠目光沉了沉,像想起什么不好的回忆般,言辞又冷了几分:“郭萧?还真是阴魂不散。” “是啊。”韦庆国不知他所指何事,只顺着话茬道,“不能让这桩婚事成功。” “绝对不能。”裴漠直起身,眸色清冷,沉沉道,“借你国公府令牌一用,再找身禁卫军的衣裳,过几日我需进宫一趟。” “进宫?”韦庆国疑惑,“非常时期,你还进宫做什么?” 裴漠嘴角一勾,露出一个狷狂的笑来:“我左右是要为大业而死之人,想进宫,见姑姑最后一面。” 第49章 郭萧 “听说郭萧仰慕你已久,还托他爹求过父皇,惟愿一睹你的风姿。他们父子俩月底就要回幽州了,心儿就抽个时间与他见上一面,权当是了了那小子的夙愿,也别让父皇难做,好么?” 李瑨显然是奉父皇的口谕前来当说客的,有些局促地坐在案几后,小心翼翼地询问李心玉。 李心玉不语,只盘腿而坐,膝上横着一张梧桐木古琴,正埋头调弦校音,指腹一拨,叮咚一下,又一拨,再叮咚一下。 “而且,”李瑨凑过来,神秘兮兮道,“你不是说你的命定之人,胸口有一颗朱砂印记么?可巧了,郭萧说他胸口也有一枚红色胎记。” 闻言,李心玉将手按在颤动不已的琴弦上,发出嗡的一声闷响。 她抬首,似笑非笑:“哦?他如何知道,我命定之人的胸口会有一枚红色印记?” “不是我说的!”李瑨一噎,忙举双手以示清白,“多半是父皇说漏了嘴。” 李心玉也不再追问,只将古琴放置在身侧,理了理袖口道:“哥哥近来倒是闲得慌,柳拂烟的事还未有着落,倒有空给父皇做说客了。” “冤枉啊!我若不替父皇做说客,他就要给我娶个小顽固做太子妃!柳拂烟的身世又那么糟心,这几天把我气得摔了一屋子的东西,哥哥心里苦你知道么?”李瑨哀嚎一声趴在案几上,眉头皱得如同丘壑,看得出是真的挺为此事烦恼。 李心玉好笑,伸手拍了拍李瑨的肩:“好啦,知道你心里苦。说罢,什么时候?” 李瑨还未反应过来:“什么什么时候?” “见郭萧啊。”李心玉撑着下巴,阳光透过窗棂洒在她的眼睛,闪着琥珀色的光芒,缓缓露出一抹狐狸似的笑来,“正巧本宫也有几句话要送给他。” 郭萧是李心玉的另一段耻辱。但愿见过这一面后,她可以彻底抛弃前尘往事,浴火重生。 李瑨大喜过望:“你若愿意,就明天?” 想了想,李瑨又难得细心道:“哥哥陪着你去。你若看不上他,咱们见一面就回来,省得那小子欺负你。” 李心玉不置可否。 第二日,李瑨果然约了郭萧在宫门外见。 因是要出宫,李心玉换了身平常的素衣,绾了双螺髻,手里执着一柄黑面白梅的金丝团扇,带着白灵一同乘坐辇车到了宫门。 李瑨和郭萧果然在门外的马车边候着了。 李心玉扶着白灵的手迈下辇车,抬眼间,便见郭萧那厮眼也不眨地盯着自己看,嘴唇微张,呆立在原地,一副沉迷美色的痴傻模样。 “乐之,这就是襄阳公主,我们整个东唐最璀璨的明珠。”李瑨介绍完,郭萧仍是呆呆的模样,眼珠子差点瞪出眼眶,一点反应也没有。 李心玉转了转扇柄,颇为讽刺地笑了一声。 李瑨用胳膊肘顶了顶郭萧,郭萧这才回神,面色倏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