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鼓鼓地睁开眼一瞧,果然又是江冉干的好事。 “你干嘛啊!”傅柏喊,“这是在打扰我工作!” 江冉笑了:“你要亲上去,也得问问人家许总愿意不愿意啊。” 傅柏气急败坏:“人都要死了!还管他愿不愿意干嘛!?” “死什么死?”江冉敲了他一下:“别平白无故咒别人啊,许总不过是……” 话才说到一半,正靠在傅柏怀中的许阳悠悠醒转,眼睛朦朦胧胧地半睁半闭时,看见了眼前的一幕和自己身处的情景。他困惑地左瞧瞧右看看,只以为自己还在梦里,又安详地合上了眼睛。 “……不过是还没睡醒。”江冉顿了顿,把刚刚说到一半的话补完。 傅柏:“……”怎么会有这种人? 被来来回回折腾了那么久,都要做人工呼吸了还没醒? 许阳是睡神转世吗? 但不管再怎么尴尬,冰川上危险重重,眼下还是赶路要紧。 眼瞅着其他人都避之不及,装作自己不存在的样子,傅柏最终还是强作镇定,把许阳重新摇醒了。 许阳迷茫地坐起来,又重新确认了一遍眼前的情景。 他捏了捏自己的手臂,发现竟然完全不疼,便松了口气。 这一切果然是假的吧? 江冉瞧见他的动作,马上就猜到了他在想什么。 她捂着脸,只觉得不忍直视:“这是真的,你还活着,感觉不到痛是因为在冰洞里躺了太久,四肢血液流通速度太慢,所以僵硬了,触觉能力也会降低。” 许阳顿了顿:“那你们刚才……” 傅柏痛苦地把头埋进了□□,好一会儿才重新抬起来:“如果我说,我只是想要帮助您,您会相信我吗?” 许阳看着他,好半晌也没说话。 傅柏彻底失望了。 金主爸爸该不会觉得他是个变态吧? * 不论再怎么尴尬,该赶的路还是要赶的。 经过昨天一整天的努力,他们已经走完了大约三分之二的路程,如今胜利之光正近在眼前。 江冉望着天色估计道:“大概再赶两个小时路,差不多正午时分就能到相对暖和的低海拔地带了。” “那可真是太好了,”白志用高兴地说,“再在冰川上待下去,我都怕小兰花变成冻干花。” “……首先,它不是花。” 白志用摆摆手:“这不重要。” “好吧,你说了算。” 海拔降低之后,环境气温相对升高了一些,雪层也不如高处厚,赶起路来比昨日省力很多。 然而路途情况好转了,却并不是所有人都能飞速适应,如履平地,仍有人走得十分艰难。 经过一天一夜的低温折磨,许阳虽然撑了下来没进救生囊,但总体的身体状况并不是很好。他努力跟着队伍行进,可实在走不快,只能落在队伍后头。 江冉不可能为了他一个人拖慢赶路进程,她自己又走在前面领队,只能叫任夏阳去队伍后头照看着,自己也时不时转过头去看看情况。 大约一个小时后,任夏阳突然走回到队伍前面。 江冉瞧见了,立刻回头张望了一下许阳的情况,见人没事,才招手把任夏阳喊过来。 江冉问:“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让你陪着许总吗?” “可他不要我陪着啊。”任夏阳说,“而且我陪了他一段路之后,发现他身体没有什么大毛病,只是稍微有些虚,感觉像是以前生过大病留下的后遗症。” “真的吗?”江冉仍然有些担忧,压低了声音说,“可我看他好像有点贫血,供氧也跟不太上。” “我猜你说的那些症状就是后遗症了,”任夏阳摆了摆手,“但他本身的身体素质是没有问题的,甚至还有持续锻炼的痕迹,也就是现在防风服穿得厚看不出来,指不定人家衣服底下还有肌肉呢!” 任夏阳这样一说,江冉悬着的心立刻就松快了下来。 接下来的路程里,江冉不再频频往后看,一路快速行进,甚至还有心力和旁边的任夏阳开起玩笑来。 江冉拿着跟拍球,一遍摆弄调试,一边又想起什么。 她有些遗憾地开着玩笑说:“早上被傅柏绕着我都给忘了,本来趁许阳睡着不醒的时候,我应该给他拍点睡姿照的,这样到时候如果他不同意注资,我还能拿照片要挟他。” 任夏阳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许阳又不是傅柏,睡着了也是平平静静温温和和的模样,你把照片拿出去说是大片摆拍都有人信,能要挟到什么?” “喂!”傅柏在后头叫唤,“你们说人坏话也小声一点啊!”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