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他全身发痛、继而逐渐麻木僵硬,身上的衣服也都吸满了水,坠着他往下落。 盛霜序直接从高处摔下来,水又这样冷,他在河底挣扎了许久,才终于抬起僵硬的胳膊,慢慢往上游。 盛霜序爬上岸后,也不知该去哪,就一股脑地往远离工厂的方向跑,不知为何,工厂里的人并没有出来追他,他跑着跑着,很快就看到了公路。 一辆又一辆的警车极速从马路上驶过,疲惫这时才仿佛从盛霜序体内唤醒,他累得再也走不动一步,只能伸出手臂不住地挥手。 - 沈承安瘫坐在地上,后背靠着墙才勉强支撑住身体,他全身都钻心的疼,连喘息的力气都没有了,眼前一片血红。 气急败坏的男人手持一支木棍,重重地落在沈承安头上,打得沈承安当即翻到在地,血殷殷地从后脑淌了出来,浸湿了整片水泥地。 男人泄愤过后,才抬脚踢了踢沈承安的脸,这下沾了一脚尖的血,沈承安已是失去了意识,他一动不动,呼吸几乎微不可闻。 男人骂了口脏话,将木棍狠狠地丢到沈承安身上去,木棍砰地一声撞到沈承安的手臂,反弹而起,最终骨碌碌地滚落地面。 门外的人说:“大哥,那女的非要听她儿子的声音,您看——” 男人骂道:“草他妈的,把这玩意的照片拍下来发给她,和她说,再不给钱就杀了她儿子。” “这人一直在查上头的底细,人是肯定不能留了,拿到钱我们撕票就走。” 男人的话音刚落,工厂外就忽地响起了嘈杂的人声,不知是谁喊了一句“条子来了”,顿时惹得一阵兵荒马乱。男人气得满口骂娘,但他的反应很快,他立即抓住了沈承安的领子,枪口对准他的太阳穴,将他挟持在怀里。 沈承安已经昏迷,只得由男人拖着走,他头上一直汩汩地往外流血,染红了男人整只肩膀。 工厂外不知何时已被警察包围,但他们都不敢轻举妄动,为首的警察举着喇叭往里喊道:“你们已经被包围了,放开人质,还可以争取宽大处理……” 男人自恃有沈承安在手,相当有恃无恐,他拖着沈承安一步步往外走,他的人已悉数被制服,还要少数缩在工厂里,不敢往出走。 警察也不敢贸然进来,两拨人就隔着工厂的大门,遥遥对望。 盛霜序的那通紧急电话到底是划对了,警方当时就定位到了他所在的地点,即便后来车辆离开,借助这几条公路的监控排查,最终确定了绑匪所在的位置。 盛霜序所看到的警车正是为营救沈承安而来,男人派出去抓盛霜序的同伙,也恰好因为看到了警察后无功而返。 绑匪与玛利亚明明已经定下了交易地点,玛利亚还要反反复复地打电话想听沈承安的声音,也都是为了拖延时间。 只有钱没到手的时候,沈承安才是最安全的。 男人没想到警察会来的这样快,但他抓住了沈承安这一颗救命稻草,就有成功身退的希望。 男人凶恶地说:“我要的钱呢?你们不把钱拿过来,我就杀了他。” 警察说:“钱已经准备好了,你先把人放了。” 男人怎会听信他的话,冷笑一声说:“你们派一个人把箱子递过来,给我准备一辆车,不要跟着我,等我开车到了安全的地方,我就放了他。” 钱必须要落在他手里才安全,若是叫他手下拿走,指不定警察要趁他不备时使什么阴招,沈承安他注定不会放走了,钱也决不能出差错。 警察间走出来个还算纤瘦的影子,邱白枫手提保险箱,一步步向男人靠近。 邱白枫面相很文弱,看起来人畜无害的、甚至有些软弱,他还穿着工作时的西服,对着男人露出讨好而示弱的笑容。 他很担心老板的情况,因而表现得相当拘谨和紧张,捏着箱子把手的手指都在发抖。 邱白枫小心翼翼地说:“你不要冲动,我是他的秘书,我不会做什么的……”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