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老爷也折在战场上,身为母亲,我实在不能眼睁睁看着行简去冒险,你明白吗?” 雪衣是知晓崔珩之前弃武从文的事情的,自然也明白崔氏有多看重他。 她仍是点头:“我都明白。” “你既爱慕他,定然也不想他出事吧?”大夫人又接着问。 雪衣鼻尖微酸,忽然明白了大夫人的意思。 兜兜转转了这么多,大夫人愿来是来逼她放手的。 但明明知道,她还是诚实地点了头:“我不想。” “你的确是个懂事的。” 大夫人原打算恩威并施,可现在面对这么乖巧的孩子,她接下来的话却不知该如何开口了。 “夫人有话直说吧,我受得住。” 雪衣知道这件事既然已经暴露了,恐怕是到了无可挽回的地步。 果然,大夫人还是说了:“你是个懂事的,但行简的性子骨子里却是个倔的,他既挨了五十杖,恐怕不那么愿意放手,是以我想着让你们分开,时间一长,淡下去了,他自然便不会这般执着了。” 雪衣虽是料到了,但当真正听到她要被送走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眼眶一热。 “你勿要太伤心。”大夫人拿了块帕子替她沾了沾眼角,“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你家里那边的情形我都知道了,我不会送你回江左。我在江州有数千亩田产和几座宅院,你若是愿意,我便给你拟个官家女的身份送你到那里去,到时候这些田产和宅院这些都是你的,足够你下半生无忧了。且江州离长安远,你到了那里没人认识,身份,田产都富足,模样又生的好,日后再寻一门亲事也不是难事,你可愿意?” 说实在的,大夫人列出的这些条件对她一个破落户的嫡女而言已是十分优渥了,足见她是诚心的。 但相对的,江州距离长安光是水路便要走上两月。 这一去,此生怕是都难回了。 雪衣鼻尖酸的厉害,心里却明白大夫人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她再继续留下只会成为二表哥的拖累,要逼着他上战场。 他们中间,总有人要付出代价。 先前二表哥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已经为她做了这么多,她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去冒险。 雪衣鼻音浓重,轻轻吸了吸:“那大夫人准备什么时候送我离开?” 大夫人听见她答应,这才松了口气:“宜早不宜迟,二郎的伤快好了,等他行动自如,一切便不好办了,你若是愿意,今晚便走。” “今晚?”雪衣抬头。 “是。”大夫人语气果决,“你今日刚同他争执过,这时候让他死心再好不过。” 雪衣能理解大夫人的苦心,可她刚刚知晓崔珩做的一切,还没来得及跟他解开误会,更没来得及看一眼他的伤势,现在却要这么突然地离开。 雪衣心里难受的厉害,一低头,眼泪瞬间便掉了下来。 “我知道这件事的确是委屈你了,但长痛不如短痛,要断就断个干净,不要给他留任何念想,你说是不是?”大夫人见她咬着唇不肯哭出来,心里也跟着难受。 “我知道。”雪衣吸了吸鼻子,声音哽咽。 但知道是一回事,做到又是另一回事。 “真的不能再拖了,宫里传来消息,边关已经告急,圣上正在亟需用人,你再不走,二郎为了你当真便要上折子了。”大夫人又劝道。 雪衣掐紧了掌心,忍着泪答应:“好,我走,今晚就走。” “那我去安排马车,你简单收拾收拾,到了那边,会有人接应你。” 大夫人拍了拍她的肩,也有几分不舍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