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道:“去的时候爬运煤的火车,在上边一趴就是六个小时,衣服上沾到的我趁夜在外边洗了,倒是没注意鞋子。” 沈瑶听到贩挂面两眼放光,她听沈刚说过村里有人会把省出来的粮食弄到黑市换点钱和票,可她爸是生产队长,平时看着特别讲规矩那一种,没想到他这闷不声的折腾大的啊。 她眼里没有惊惧,倒有一丝兴奋,拉了沈国忠给她细讲,沈国忠既然跟她说了,也就没必要在细节上瞒她,事无俱细跟她讲了他是怎么爬火车到邻省贩了面条,回来后在黑市出手。 沈瑶听得来了兴致,问了不少细节,火车是什么东西原主不知道,所以她也无从知道,但想来就是跟马车差不多的能运货的车,她最关心的是贩这么一趟东西能赚多少钱。 沈国忠说一回能赚个二三十块,但因为去一趟费时,怕叫人察觉,一年也只能做两三回。 沈瑶原听说又是出省又是爬火车又是去黑市的,这样惊险,指定是干大事啊,结果听沈国忠这么一说,一年也就是赚个六十到九十块钱,脸上免不了就有些失望。 沈国忠看得好笑,道:“你觉得这钱少啊,爸告诉你,就走三趟,扣掉在外边免不了的一点花用差不多能得七十来块钱,很了不得了,你看咱们一年忙到头年终能分多少钱?” 沈瑶摇头,这个她当真不知道。 沈国忠道:“每年分红跟村里当年的收成有关,拿去年来说,咱们小队每十公分值三毛八分钱,一个拿10工分的壮劳力一年顶了天能出两百六十个工,我是队长有30个工的补助,忙一整年下来也就是赚个一百一十块钱,像你妈只能拿8公分的,一年也就七八十块钱。” 所以说,她爸贩三趟挂面能顶她妈干一年农活的分红了,沈瑶听沈国忠说了这些,心里只两个想法,一个是这家真穷啊,再一个就是果真是经商才有出路。 也不知这世道怎么了,经商竟然不被允许。 沈瑶出身摆在那里,从小就少有她怕的事,所以这会儿已经琢磨起这么赚钱的事怎么想法子多干几回了,她想了想,觉得她爸完全能多赚点钱的,贩挂面一年只做三回主要原因就是货源地太远了。 她问沈国忠和王云芝:“怎么就一定要贩挂面呢,咱卖点别的不成吗,多做几趟这样的生意钱也能赚多些,卖点自家产出的东西。” 王云芝拿手指抵了抵她额头,笑道:“就你聪明哪,你看看咱这穷家破户的有什么能卖的,生产队分下来的粮食自家都不够吃呢。” 沈瑶眼珠子转转觉得这未必,她说:“咱溪里的鱼啊,她们在城里没有地方捞鱼吃,不也得买吗?” “动静太大了,就你和刚子那样捞两条自家吃还得花半上午时间呢,咱能捞得几条啊,跑一趟市里车票钱都得搭进去,走路的话也耗时,卖得少了不合算,捞得多了很容易被村里人盯上,投机倒把,这被抓住了可是要被揪出去□□的。” 王云芝说完嘱咐沈瑶道:“家里的事在外边千万漏不得口风,你不用操这些心,吃喝嚼用都有我跟你爸呢,总不会叫你和刚子冷着饿着。” 沈瑶点头应得特别乖巧,这夫妻俩谁都没料到她能大胆的自己做了东西摸到黑市去。 沈瑶想过的日子从来就不是简单的不饿着冷着,她想吃好住好用好,不说跟从前的生活相比,总归不能跟现在这样菜里多点油水都是奢侈。 名门贵女从小除了琴棋书画,针黹女红和厨艺也是要学的,大家贵女的嫁妆里,除了金银珠玉、宅子田庄,还会有家中世代传承下来的各种方子,像一些胭脂配方、香方、养颜方、点心方、食谱等等,这些代表的都是一个家庭的底蕴。 沈瑶自小学的也是这些,她对城市并不了解,不知道这时候黑市什么东西好卖,但看她爸卖挂面,想来卖吃食是不会差的,在她们家里,真的就像王云芝说的那样,穷家破户的,自己吃都不够,哪里有能卖的东西。 只是这机会来得很快,沈刚进山意外看到几棵板粟树,摘了满满一篮子提回了家,沈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