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经常是这个亲戚家借住几天,那个亲戚家再待几天,像个居无定所的流浪儿。 在舅舅家待过时间最长,舅舅是自家人,疼她,但毕竟有自己的家庭,也是两头为难。 她不止一次隔墙听到舅妈偷偷抱怨。 要不是爸妈每月要给一笔抚养费,估计她不会少挨骂。 她就像个皮球被推来推去,从小便自卑又敏感。 知道父母是为了给自己更好的生活,但虞洛真的没办法不怪她们。 所以她现在很别扭,宁愿不花家里一分钱,也不太愿意和他们亲近。 可能是因为相对于金银不缺的生活,她更喜欢简单温馨的陪伴。 她无数次哭着求过。 童年的缺失不是简单用物质就可以弥补回来的,她想她这辈子可能都忘不了小时候那段日子。 小时候最烦的两件事: 一是过年,二是家长会。 高中之前,她是独来独往没什么朋友的,初一时,被一个班上女生带着全班人孤立,原因就是她太漂亮。 漂亮就是原罪,遭人妒。 而且她那会还是个看起来也比较好欺负的,沉默寡言,一天也说不上几个字。 初中是被孤立的三年,直到上了高中,她遇到了赵晗月。 晗月是一个和她各方面都非常相似的女孩子,她有抑郁症,手腕上都是刀割的疤痕。 但不同于她外表的冷漠淡然,赵晗月表面上很阳光明媚,时时刻刻像个小太阳一样围着她。 她封闭的心打开,约定和晗月一起为了考同一所大学努力,交换着彼此间最珍贵隐私的秘密。 晗月说她想当模特,她告诉晗月,她不太想受人管教,比起光鲜亮丽的模特,她更想开公司当老板,创建自己的品牌,还笑说让晗月以后穿着她的衣服走秀。 后来,晗月长眠于世,她也替她完成了愿望。 晗月喜欢上段星澈的那天,就是她们噩梦的开始。 过程虞洛已经不想再回忆,不是太不堪,而是太过美好纯粹,以至于后来一切伪装被揭穿的时候,迎来的是极其惨痛的代价。 雨点是什么时候变大的她都不知道,只有眼前的一片模糊。 泪水混着雨水,分不清楚。 她可以肆无忌惮。 韩许易今天来祭奠一个去世多年的朋友。 小时候冬令营认识的伙伴,之后一直保持着私下联系,很年轻,死于肺癌。 雨声骤大时,他赶忙撑着伞往下走,下雨容易诱发泥石流,怕走的太迟,一会下山的路被封了。 没有征兆,雨势忽然变大,很快转成了暴雨。 即使撑着伞也于事无补,韩许易依旧湿了大半个身子,雨水打湿鞋袜,走一步都要滑一下,裤腿也沾上了泥点子。 他低声咒骂一句。 什么鬼天气,天气预报说好是阴天,甚至连有雨都没预测到,得亏他看不对劲拿了把伞。 反正湿透了,他索性加快步伐,很快便追上前面一个单薄的人影。 开始时没有认出来,只是觉得身形有点像,看到她手腕间的手链时,他心头一悸,赶紧跑两步追上去。 看到虞洛那张脸时,他满眼愤怒把伞给她撑到头顶,自己往过靠了一靠,和她躲到一把伞下:“你怎么在这?” 察觉到自己问了个蠢问题,韩许易又把全部精力集中回她身上:“疯了吧你,喜欢淋雨也不是这么个淋法吧?” 虞洛没说话,眼底浑然一片死寂。 “没带。” 她说。 “虞洛,我看你的脑子是全都用在怎么算计男人身上了。” 雨水还在哗哗往下落,和有人拿着盆子在头上兜似的。 “走。”韩许易拽着她的手。 拽不动,又回头看了一眼,冷声:“还不走,你等什么?一会小心封路。” 虞洛抬眸盯着他看,脑袋已经一片昏沉,逐渐看不清面前的人脸。 “怎么?这么看我是想亲我?”韩许易问。 “可能吧。” 这一声,没什么力气。 韩许易愣了一秒,立马回绝道:“在这鬼地方?我可没这癖好。” 拉起她的手,他又说:“赶紧下山吧,下山和你上床都行。” 虞洛被他拽着走。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