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态足以叫人侧目,是个让人十分舒服的美人。 谢琅玉稍迟一步来的,他穿一件素色绣金广袖长袍,腰间扣着白玉带,衬得他身高腿长。身后跟着的人悄无声息留在了院子外头,自己叫人领着进了院子。 谢琅玉先去同赵侯夫人请安,见院里几乎坐满,便笑道:“好像是乘风来迟了。” 赵侯夫人道:“哪里迟了,你来的好,就要开席了。” 赵侯夫人叫人收拾桌椅,便要叫谢琅玉坐到主桌上来,谢琅玉也不推辞,从善如流地坐下了。 眼见要开席了,几桌人也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俱都各自说笑,热闹一团。 明月在这热闹中想起了家中的老夫人,重阳佳节,不晓得她此刻吃没吃上一桌重阳宴。 明娇闲不住,指着主桌上一个长相明艳的女子,悄悄道:“那就是赵侯夫人的女儿,叫赵霜商,今个的袖箭就是她给的,你瞧,谢欢就坐她边上呢。” 明月打下她的手,打眼看过去,粗略的瞧了几眼。 那赵霜商穿着桃红缎秀刻丝大袖衣,下身绣花石榴裙,相貌明艳,举止大方,时不时含笑望向身侧的谢琅玉,姿态很是动人,同赵侯夫人生得很像。 瞧着赵霜商面色发红,踌躇着低声同身侧的谢琅玉说着什么,谢琅玉的目光停在桌上,安静地听着,接着低头笑了笑,也回了句什么。 谢欢坐在谢琅玉下手,衣着素雅,嘴角噙着笑,看着二人言语,颇有几分乐见其成的意思。 明月没有多瞧,待一会,主桌便来了个小丫鬟,把明家人一齐请过去了。 一家人给侯夫人请过安,便入座,谢氏坐在赵侯夫人身边,依次是明娇,明淑,明月便坐在了谢欢身边。 见院里人几乎来齐,便叫开席了。 赵侯夫人先斟一杯茶,笑道:“我家侯爷原本该来招待的,可惜这山上风露重,他旧伤发作,叫了大夫瞧,今个就出不来了,这佛门净地,我以茶代酒,代他敬一杯,同诸位共度重阳,着实失礼了。” 赵侯夫人将茶饮尽,底下人自然是道不会,这便算是开席了。 席间伺候的下人们俱都平头正脸,身形相似,不远不近地候在一旁,规矩极好,虽不张扬却也能叫人瞧出侯府的底蕴。 这几桌都是寺庙里的素斋,做的也有几分滋味,入得了口。桌上无荤腥,也无酒水,倒是置了许多花茶。 明月在这桌上没有讲话的份,只安静地吃自个的。往年也来过安山,但是这素斋味道好俏得很,三次里有一次能吃到就不错了。 “你嫁到苏州来这么多年,倒是少见你回京城。”赵侯夫人同谢氏拉起家常来。 谢氏笑道:“我家中事务繁多,日常抽不出空闲来,倒不如夫人享福,一家子都能游山玩水。” 赵侯夫人道:“你才是享福,儿女安康,皆人中龙凤……” 赵侯夫人面上有一闪而过的落寞,很快便褪去了,又说笑几句,慢慢入了正题。 她招手叫下人夹糕点,笑眯眯地望着谢琅玉,“乘风,这是花糕,霜商自个做的,尝尝。” 一个丫鬟便拿公筷给谢琅玉夹了一块。 谢琅玉靠在椅背上,静静看着丫鬟把糕点夹到碗里,微笑道:“谢谢夫人,只是倒不好我一个人用了。” 赵侯夫人只笑道:“娘娘讲你爱吃,今个就先叫你尝。” 谢琅玉用筷子夹了吃,嚼了几下就咽下去了,表情很平和,“挺好吃的,不比宫里的差了。” 赵侯夫人一笑,“好吃就好,提宫里就是过誉了,霜商那点子手艺,我还是有数的。” 桌上几人都善意地笑起来。 谢琅玉的脸上也带着笑容,长睫盖住了眼里的神色,烛光温和了他身上的距离感,比白日里看着可亲多了。 赵霜商静静地看着,突然生出一股勇气,放下筷子小声道:“多放了些糖,不知乘风哥哥吃不吃得惯。” 谢琅玉温和道:“那就给几个妹妹也添一些。” 赵霜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