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会心生一股难以言喻的满足感。 甜食为人类大脑所带来的能量补充,自然而然让脑细胞产生了快乐的情绪。 谢乔乔闷不做声的吃着春卷,眼眸还盯着张雪霁。张雪霁把春卷递给她之后,自己并没有要来一口的意思,重新又躺回被窝里,闭目养神。 谢乔乔:“还是很难受吗?” 张雪霁闭着眼睛,声音因为鼻塞而沉闷:“——我说实话?” 谢乔乔:“先说假话,再说实话。” 张雪霁曲起一条胳膊,压在自己眼睛上,虽然仍旧病得难受,但嘴角却不自觉扬起一点笑意,声音柔软:“嗯……先让我编一下假话。假话嘛……还好,不是很难受,感觉已经好多了,可能是退烧药一下去就在发挥作用吧。” “真话——好难受,头痛得要命,觉得好冷,喉咙又痛,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感觉脑子都被搅拌成浆糊了……虽然心里清楚这是很正常的生理反应,但还是很难受,有点像通宵宿醉后第二天被迫起来上早八的感觉。” 他的上半张脸都被衣袖遮住了,谢乔乔只能看见张雪霁的下半张脸,他微微翘起,明显带着笑意的唇。 张雪霁说话的时候,谢乔乔也没有闲着,她在忙着吃春卷,也没有说话,吃饭动作一如既往安静又迅速。春卷的脆皮被牙齿咬碎的咯嚓声,少年病弱绵软的碎碎念,在暮色笼罩的房间里相伴响起。 他说完了真话,移开胳膊——因为生病而比平时显得更柔软的眼眸,蒙着一层生理性的水光,正正好与谢乔乔对视。 谢乔乔把嘴巴里的最后一块春卷咽下去。 暮光笼罩着她的脸,那张在他人眼中冷漠的,难以接近的脸,此刻却显得异常柔和。不知道是因为谢乔乔刚吃了甜食,还是她此时确实心情不错。 张雪霁无从知晓——他毕竟不是谢乔乔肚子里的蛔虫——他只是望着谢乔乔,从她那长而密,承着暗色光芒的眼睫,再到她刚刚吃过东西,比平时更加润泽的唇。 在他说完真话,不再说其他话,而谢乔乔也把春卷吃完之后,整个房间骤然安静。外面的嘈杂声变成了某种被隔绝开的背景音。 生病会让人变得软弱,不仅仅是身体上,还有心理上。人在病中会格外的依赖同类,情绪也会变得更加丰富敏感。 就像夜深降温之后,火焰温度的存在感变得格外强烈,每一次焰心跳跃都好像是拨弄人类心弦。 窗外太阳彻底落下海平线,房间光线一寸一寸,一点一点,被黑暗吞噬。在冰冷的暗色中,谢乔乔俯身,抱住张雪霁。 只是拥抱,焰心摇晃跳跃,似是风动。 谢乔乔搭在张雪霁背后的手,将他后背衣服抓出一道不明显的褶皱,但声音依旧平静沉稳:“安慰。” 张雪霁下巴靠着她削瘦的肩膀,笑了一声——他呼吸间都是热的,闭眼嘟哝:“安慰?” 谢乔乔肯定了这个说法,复又重复了一遍:“是安慰。” 张雪霁回抱她,低声:“嗯……确实感觉心理好受多了。” 好险,要不是突然被抱住,就会忍不住做出更丢脸的事情——他这样想着,手臂虚虚搭在谢乔乔的背上。 被遗忘在旁边的琵琶挠了挠头,莫名觉得自己存在于此,是否有些多余?不,其实比起这个,它更想问一下自己现在能不能说话…… 房门被咚咚咚的敲响,屋外有人恭敬又谨慎的询问:“两位前辈,你们在吗?” “……” 谢乔乔松手,起身去开门——门外陆墨焓带着几个弟子,正殷殷切切的站在门外。见来开门的是谢乔乔,他们态度变得越加温顺小心起来。 陆墨焓:“泛函分析前辈,我们还有半日就要到罗火洲兰涉乡码头了,就想来问您一声,是到了之后立刻靠岸,还是等明天天亮了再靠岸?” 现在刚入夜,再行半日,那就正好是深夜。这个点下船,不管投宿还是赶路都不方便;当然,对于修道者来说,深夜赶路虽然会影响一些生活质量,但却没有其他太多的影响。 陆墨焓拿不准谢乔乔他们到底急不急,为了谨慎起见,就来问了一声。 而谢乔乔在听完陆墨焓的话后,却没有立刻回答他,而是面无表情的陷入了沉默。谢乔乔不说话,其他天灯派的弟子也不敢吱声,战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