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后的微卷毛发扎起,露出一张俊美脸庞,轻抿的薄唇轻描淡写说:“腿哥,我被咬了。” 这次对方歪歪脑袋:“嗬嗬……” 其实这只是个毫无含义的动作,甚至可能是肌肉组织撑不住它的头了,并巧合与司檩的这句话发生了互动。 但司檩有滤镜加持,就是觉得自家腿哥比下面那群行尸走肉可爱。 司檩语气温柔,吐露的话却分外残酷:“你是和那些东西一样靠食人血肉活着……还是陪我一起死?” 没有答案,司檩也不需要答案。 他生前那么干净的一个人,怎么会容许自己变成这样的怪物还去残害自己的同胞? “砰——” 两声枪响来得并不突然,一人一尸倒在早早准备好的花坛中,他们的手交握着,如同练习过无数次一样。 豆大的雨珠砸在他们身上,打湿了司檩细软泛红的发丝,也冲走了空气中的浓重血腥气。 而喧闹的街道在大雨的冲刷下再次安静下来,一片死寂,有如空城。 这是丧尸病毒爆发的末世第十年。 也是司檩护着已经尸变的乌弃云特立独行的第十年。 而此时,人类的数量已经不及末世初始的万分之一,地球彻底沦陷。 — “我操/你妈!” “你他妈的草谁呢!赶紧给老子开门,房子老子买的,钱老子赚的,你现在敢把老子关外面?” 吵死了。 司檩不自觉地皱起眉头,耳际的争吵声使他头疼,莫名让他想起末世前他对楼的邻居夫妇,三天一大吵、五天一干架没完没了。 “你他妈出轨还有理了?给老娘滚!!” 一个雄浑的“滚”字让司檩瞬间惊醒,他猛得坐起身,警惕地查看周围环境。 没有丧尸……也没有腿哥。 司檩揉着头痛欲裂的太阳穴,扶着床柜下床,周围环境陌生的同时隐隐透着熟悉。 脚下的拖鞋软和又清爽,完全没有末世的脏污,地上也没有脚踝厚的灰尘,干净得不可思议。 这些都不重要,他明明已经…… 环顾四周,这里看起来是一间卧室,布置简单,墙上挂着一个老旧的时钟,桌子上花瓶中的两朵水仙花算是这个房间的唯一点缀。 难道是安全区? 司檩放轻脚步,正要查探信息时—— “喵~” 窗台上突如其来的猫叫使司檩汗毛倒立,只觉毛骨悚然。他以最快的速度挥起床柜上的重物砸去…… “咔嚓——” 那只猫他没砸到,倒是砸中了对面那户楼的玻璃窗户。 “你他妈有病啊!”对面窗口冒出一个女人脑袋,“这玻璃昨天刚换的,你给老娘砸了!?” 气急败坏的女人嘴里骂骂咧咧,司檩竟感觉到一股诡异的安心。 刚刚那只身手矫健的黑猫从窗口跳到桌上,试探地伸出脑袋,似乎想被抚摸。 司檩多年未见活着的动物,他极力克制自己想要扭断它脖子的本能,黑猫脖子上的银牌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司檩眸光一闪:“马桶刷?” 马桶刷:“喵~” 司檩久久没能回神,对面妇女恨不得抄家伙来干他的怒骂声、不知从哪传来的浓浓菜香,还有这只明明在末世爆发那一天就走失的黑猫,无一不预示着一项事实—— 他回到了末世前。 是梦? 门口传来砰砰几声,司檩下意识绷紧神经。 可随后司檩便意识到什么,他以躲避丧尸的速度冲到门口将其打开,确在门口看见了那道熟悉身影。 “腿……”喊到一半司檩住了口。 “什么?”对方一愣。 司檩怔怔望着对方清隽雅致的面容,指尖渐渐打起颤,连睫毛都没舍得眨下,怕此时一切不过大梦一场。 他轻声问:“云哥……你怎么来了?” 乌弃云抬起手中蛋糕,朝他一笑:“刚出炉不久,还热乎,司老师要不要尝尝?” 司檩怔愣地看着乌弃云,身体止不住发颤。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