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伙食标准在大明是不可接受的。用大明朝的官员的话说,有损体面、有损斯文,简直丢尽了读书人的脸! 吃吃喝喝一点算什么东西? 吃一顿饭,没有吹拉弹唱、没有歌舞,那还叫饭吗? 不能喝酒,怎么吟诗作赋,这还是读书人吗? 不能红袖添香,还怎么过日子,当官的怎么能受这样的苦? 可是这标准放到后世,就有很多人能理解了。 朱翊钧想要改,也只能通过这样的方式。只不过需要的时间还很长,要慢慢来、一步一步的来。眼前是肯定行不通的,还不是时候。 吃过晚饭之后,朱翊钧让人把东西都撤了下去,带着潘季驯到了一处地方坐下。 茶水点心也送了上来,君臣二人准备说点话。 “爱卿这些年一直都在和河打交道,”朱翊钧问道:“在这淮安城里也呆了很多年,不知爱卿对两淮的盐场了解多少?” 闻言,潘季驯就是一愣,陛下怎么会问这个问题? 他虽然是漕运总督,还兼着江淮巡抚,可实际上他的实际权力并不在这个上面。 漕运总督是实职,他的确能管事;江淮巡抚却并不是那么回事,很多事他也管不了,更像是为了他做事方便而加的一个官职,毕竟两淮这片地方是属于南直隶。 人家有什么事都直接到南京去了,南京六部那边会直接做主,根子也留在南京城里,对他这个两淮巡抚并不是很看得上眼。盐场的事,跟他更没有什么关系了。 因为他们的直属衙门是扬州转运使衙门。扬州转运使,位列三品,实职官员,那也是一个位高权重的位置。关键是独立性很强,外人很难插手。 人家有事也是直接找南京的户部,而不会找潘继驯。在这方面潘继驯了解的不多,但也知道那里面猫腻特别多。尤其是两淮盐场,简直就是个大坑。 潘季驯不知道皇帝要干什么,只能缓缓的说道:“回陛下,臣所知不多。这些年,臣走遍了淮水、走遍了黄河了解各地的气候地形,实在是疏忽了地方政务。” 说这话的时候,潘季驯一脸的惭愧,低着头有些无奈。 最后,他直接站起来躬身道:“请陛下治罪!” 朱翊钧摆了摆手。 这个老家伙显然不想掺和地太深,而且他的说法也对,他这些年都在忙自个儿的事,对地方的事也并没有那么关注;就算关注了,他也没有什么好办法,术业有专攻。 点了点头,朱翊钧说道:“坐下吧,朕只是随意的和你聊聊天。朕也不瞒你,在来这里之前,朕去了盐城,发现了一些有意思的事。” 闻言,潘季驯瞳孔一缩,沉吟了片刻,缓缓的说道:“陛下还是要注意安全,不如让臣调一些总督衙门的兵丁给陛下做护卫吧?” 看了一眼潘季驯,朱翊钧笑了。 显然,潘季驯也知道盐城多亡命徒,才会担心自己这个皇帝的安危。 摆了摆手,朱翊钧说道:“朕已经安排好了,爱卿就不用担心了。” 事实上,朱翊钧对自己的安全真的不太在意,自己是一个有足够能力自保的男人。 两人又闲聊了一会儿,朱翊钧让潘季驯回去了。显然,潘季驯对江淮盐场的事并不是很了解,知道的也只是一些皮毛,他也不想掺和这种事。 那也就无所谓了,自己没必要非让他掺合。术业有专攻,人家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第二天,朱翊钧就和潘季驯研究起了修河的事。 整整用了三天的时间,朱翊钧才把潘季驯的计划听完了。 看着自己面前挂着的庞大地图,朱翊钧脸色有些激动。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