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个饱觉之后,就使唤着若木把这年头部落民们最常吃的食物全都给自己弄来尝了一遍,甚至还想尝尝若木栽种的草药是个什么味道,吓得若木抱住他大腿就是一通哭诉:药药不好吃,药药很无辜,自己待这些草药可是和亲生的孩子一样啊,放过它们吧! “瞎扯,你该用的时候也没少薅啊。”又来偷摘草药的赤丹从绿油油的树丛后面冒出个脑袋来。 若木眼神一凛,正要说什么,却被敏感地捕捉到“孩子”二字的扶翼给拖走了。 这两人已经正式地在一起了。 燕遥知这段日子除了吃就是睡,直到若木过来说自己要搬去和扶翼一起住,他才反应过来。 部落民们并没有“结婚”这个习俗,而燕遥知自从被挖掘出来之后,就一直厌世自闭,又是条几万年的单身狗了,自然没有管过部落民们那洒脱又混乱的男女关系。 但眼下的情形已经完全不同以往了,而且这一回在一起的,又是自己比较亲近的小伙伴,于是乎燕遥知便将婚姻的概念简单跟二人说了一嘴,若木直呼麻烦,扶翼却被勾起了兴趣。 她现在已经是狩猎队的队长之一,与祭司等同,负责祖庭的安保工作,再往前进一步便是长老了,有参与部落会议和决策的权利。 扶翼想要在部落里推出对于婚姻的规定,若木满心只有他的草药和研发新式药剂,对这些俗物一窍不通,他提出自己的异议:“可是肯定会有很多族人会觉得这样是对他们的束缚的吧,虽然我不是这样,但我认识不少已经换过了好几任伴侣的人......” “结了婚也可以离婚啊,就像伴侣之间没有感情了分开一样,我觉得婚姻就是一份承诺和保证,哦对了,还有责任,你难道没见过那种同时和好几个伴侣来往,结果伴侣之间争风吃醋,演化成协斗的事件吗?”扶翼最近处理了好几起类似的流血事件。 她双手叉腰:“不但扰乱秩序,还会波及其他无辜的人,他们自己内斗受伤,死了倒是干净,留下没长大的孩子孤孤单单地长大,或者干脆残了,给部落和亲人增加压力。” 她伸出手掌一件一件地数着不受约束的男女关系造成的混乱,把若木说得哑口无言,末了,才压住自己心里的气愤,又说:“既然决定要成为伴侣了,那给对方一个忠贞的承诺本来就是应该的啊,感情淡了离婚就好,非要脚踩好几条船闹出一串的麻烦,这样的人也应该受到惩罚才对!” “而且。”她脸上的表情变得软和了不少,“你不觉得,跟喜欢的人来一场注定终身的婚礼会很浪漫吗?” 若木看她的眼神顿时像是看见一头罕见的异兽那般惊奇:“平常大家在一起讨论未来伴侣或者打扮自己的时候你都不参与,我还以为你不太在乎这些呢......” 气得扶翼一把揪住了他的耳朵,给拖回屋子里去了。 燕遥知当然不知道他们的这一场小小“争执”。 他只知道若木和扶翼在众人的帮助下举行了一场有些不伦不类但是十分热闹喜庆的婚礼,引得部落里的年轻人们纷纷向往,长老们也借机颁布的新的规定,虽然还有不少反对的声音,但更多的人都表示了自己很乐意接受祭司们的规范,向往更加有条理的生活。 这只是婚礼上的一个小插曲,在短暂的寂静过后,很快年轻人们又热闹起来,本来互相作为伴侣一起养育后代就是约定俗成的事情,除去一小部分同时跟很多人保持伴侣关系的人之外,在部落民们看来,有关婚姻的规定不过是再给自己与爱人,以及共同的孩子之间多了一重保护而已。 年轻人们围着篝火跳舞,豪迈的歌声随着升腾的火花一起飞向夜空。 燕遥知随便找了个屋顶蹲下,手里捧着烤好的兽肉慢悠悠地吃着,远远地注视着被围拥在人群里,盛装打扮的两位新人。 扶翼的长发披散下来,两边的鬓发编织成精致的发辫绕到脑后,插上一朵朵盛开的花卉,她十分难见地穿了一条绘织鲜花飞鸟图案,色彩艳丽的长裙,蜜色的肌肤上用赤红的颜料涂画着寓意祈福与期盼的符文。 手腕和脚腕上戴着漂亮的宝石珠串,将她这些年积攒下来的兽牙项链挂在满面羞红的若木身上——若木也是好好地打扮了自己一番,穿着祭司们的正式服装,头发也被规规整整地扎起来,还在胸前别了一朵与扶翼发间同样的花朵。 他给扶翼的回礼是自己精心炮制的一份草药,两个新人交换礼物的时候,周围叫好的声音不断,扶翼挂着大大的笑容,耳尖却已经红透,若木牵着她的手,整个人都羞得像只煮熟了的虾子。 燕遥知也为他们觉得开心,为了迎合婚宴的喜庆气氛,他也脱掉平日那身简单的麻布长袍,穿上用羽毛和兽皮点缀的衣裳,挂着宝石和兽骨的项链,长发高高地扎起来,发束正随着歌声在他身后欢快地摇动着,用来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