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典睁圆了眼睛,夸长的摊手,觉得简直荒唐。 而这世界上,大概也就只有顾谨才有如此的耐心,会把孩子天真的,无厘头的话听的那么认真了,他问:“还有呢?” “那颗糖是四个字。”半夏努力思索着。 这时电视里在放歌,唱的是:“珠穆朗玛,珠穆朗玛,你高耸在人心中,你屹立在蓝天下……” 半夏说:“是珠穆朗玛。”又说:“不对不对,应该是喜玛拉雅。” 法典又忍不住了:“他就是在胡扯,那明明是座雪山,才不是什么糖果。” 半夏给气的推开了玻璃杯,跺脚了:“哥哥好坏啊!” 此时唯有顾谨还有耐心,并且在努力的引导孩子,他说:“他想带你和妈妈去一个地方,而那个地方,既是糖果,还是一个山的名字,对不对?” 这下半夏猛的点头:“对,是一种很好吃的棒棒糖喔。” 顾深吸了口气,提起电话,对电话里的人说:“组长,让便衣去五河村,找一个叫二狗的,七岁的孩子,就说咱们是公安,想跟他合作,救他妈妈,让他跟我们里应外合,实施抓捕行动。” 目前调查这个案子的,是中央直接派下来的工作组。 因为案子关系重大,且牵连广的原因,其中唯一的本地人只有顾谨。 工作组的组长王剑锋,东北人,他有点惊讶:“只有七岁?你认为他可以信任吗,我们的人,能取得他的信任吗?” “得要对个暗号。”顾谨再看了眼女儿,说:“让便衣对二狗说,我们是半夏的朋友,是想救他妈妈的人,如果他不信,就让便衣跟二狗说四个字,阿尔卑斯。” 专案组组长沉默许久,说:“顾博士,因为您的专业性,我选择相信您,但这事要办不成,我们将会损失一名便衣人员。” 专案组的天罗地网已经布好了。 强攻也不是不可以,但对方是穷凶极恶的匪徒,公安干警有枪,他们也有。 一旦强攻就会火迸,就会有伤亡。 因为五合村,公安系统已经付出十几条人命了,一个个都是国家培养出来的有理想,有热血,在为了国家安危,人民安全而奋斗的,精英人材。 损失一个,于国家是损失,而一个家庭,也会随之破碎。 一条人名,价值千钧。 顾谨沉吟许久,吐了二字:“可信。”又说:“一旦失败,我自己跳鳄鱼池。” 本来是很沉重的事情,顾谨这样一句,惹得对面笑了起来,专案组组长说:“那我们就力争,在保全所有公安和武警官兵生命安全的情况下,争取一个不漏,端了犯罪分子的老巢。” …… 而在当天晚上,一个潜伏在五河村的,伪装成药材商的便衣,眼看四处无人,悄悄来到了一个正在海边打水漂的小男孩的身后,瞅准时机,才说:“我是半夏的朋友,是来救你和你妈妈的。” 男孩当然就是二狗啦,他初时没听懂,头都没回,直接开骂:“操你妈,滚你妈的!” “真的是半夏。”便衣坚持。 男孩呸了一口,继续打水漂。 因为半夏走了后曾来看过他一回,最近村里人老说起半夏,说她进城后多了一对漂亮的爸爸妈妈,说她现在有多漂亮,还说她哥哥来一趟村里,打了多少孩子,对了,他们都说,半夏压根就不记得二狗了,来村里,问都没问他,提都没提他。 总之,进了城的半夏,早就不记得他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