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问太傅。 然而小皇帝底子太薄,虽然上朝不需要他真干出什么经天纬地的大事,也得听懂大臣们在说什么,谢明月就命人到御书房给小皇帝讲课,且先讲半年,若小皇帝进步神速则如常上朝,若不堪用便继续讲。 毕竟于他而言,小皇帝这辈子不亲政才是祖上积德的美事。 刘先生摇头晃脑一字不落地念着书中内容。 一个看不出来什么东西的玩意在跃然纸上。 纵然青霭视皇帝如天,看见都觉得眼角一抽。 偏偏李成绮全然不觉得自己画的难看,还细细地描补,将难看得原本只是丑得天然的画变得十分鬼斧神工。 李成绮尤不擅丹青,或许是他爹李言隐在笔墨书画一门到了自成一派的大家程度,物极必反,就有了这么个用心画画还不如撒把米叫鸡啄来得顺眼些的儿子。 李成绮将画纸往青霭那一横,抬头看他,意思显而易见。 青霭表情很为难。 以他目前的水平,只能夸李成绮的墨很黑,用的很均匀。 窗外倏地花枝被踏响。 青霭如获大赦地抬头,只见一玉立身影闪过。 青霭抿了抿唇,李成绮头也不抬,“谁?” “回陛下,应是玉京侯世子。” 长乐宫诸人为表与谢澈的亲近,都称谢澈为小侯爷,只季氏与青霭提起称玉京侯世子。 李成绮放下笔,吹了吹画上未干墨迹。 刘先生合上书,躬身道:“陛下,臣突感身子不适,头疼恶心,想来是昨夜吹风所致,不知可容臣今日告假?” “先生若是不适可自去。”李成绮回道。 待刘先生离开,李成绮对青霭道:“你不必跟着孤,自回长乐宫就是了。” 青霭欲言又止,“是。”他道:“陛下这幅画可要奴命人装裱起来?” 李成绮原本脚已迈过门槛,闻言转身,道:“留……”他顿了顿,“撕也好,烧也好,随你吧。” 青霭垂首,“是。” 他出去,果不其然看见小侯爷站在花丛中掰花玩。 半月以来两人相熟不少,不似第一次见面那般生疏拘束。 李成绮不愿意身上沾花叶,就朝谢澈招了招手。 谢澈大步朝他走过来。 李成绮今日被多折磨了两刻,见到谢澈第一句话是:“小侯爷,你晚了。” 有谢澈,李成绮可以永远肆无忌惮地离开御书房,有人告诉太后,他就拿谢澈是谢明月之子孤力不能辞做理由,万用万灵。 谢澈也不解释,将方才在花丛中看见开最好的那朵微微弯腰,双手奉给李成绮,“臣向陛下赔罪。” 李成绮挑眉,“却拿孤的花赠孤?” 况且他要花做什么,他不是貌美贵女,用不着簪花。 李成绮二指将花茎夹了过来。 谢澈直起腰,道:“宫中人杰地灵,连花开的都比别处好,除了这的花,臣便找不到哪里的花能配得陛下。” 李成绮轻笑不语。 真比当年谢明月还能言善道。他心说。 两人并行。 自熟悉之后,谢澈便在李成绮的要求下同他并肩而行,非是李成绮想表示宠信,而是他愿意看人眼睛说话,一前一后,他就得拧着脖子。 “臣方才听课,刘先生讲的详实。”谢澈道。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