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炙热全然笼罩住沈月溪,叫她惊呼出声,再顾不上自己想要寻求的答案。 月光从未关阖的窗倾泻而入,照开男子强势的眉眼,而窗外的风声与远处的人声在她的耳边时有时无,沈月溪心跳如林间小鹿,分不清是为了哪个而心悸不已。 她紧张地压着声音:“窗还未关……” 在此刻格外显得可恶的男子,却是如抱小儿一般地将她抱起,哄着她道:“阿月自己来。” 沈月溪红着脸,瞪了他一眼,在他的一个颠簸下,紧紧搂住了他,哪还敢伸手去关窗,只能娇娇地喊着他的名:“衍洲……” 后来的窗究竟是何时关的,沈月溪便不记得了,她也着实不愿意去多想,凌乱交缠之下那扇窗有没有关。 一连好几日,她都有些心虚地不敢直视旁人,直到裴衍洲带她前去新的将军府—— 裴衍洲的大军已经到了洛阳,而这一次来了便不走了。 第六十九章 新的将军府很快便在洛阳修葺而成。 裴衍洲带着沈月溪入住新将军府时, 已是岁聿云暮。 北有陆霄,南有宇文渡,西边是张丛行, 裴衍洲的手下每日都在为先行哪一步而争吵, 他自己却是古井不波,并没有出征之意。 左无问来问时, 裴衍洲只轻飘飘地答道:“年后再定。” 左无问点点头,这一年征战频繁,能休养生息一段时间也是好的。 而沈月溪与裴衍洲成亲两年有余, 也终于能与他在一起共迎新元,只可惜沈南冲回了汾东,不能和他们在一起过年。 这一年的岁末,裴衍洲穿了沈月溪为他做的那件雾山紫的长袍, 宴请手下的一众文武官, 他外面披了玄色的大氅,倒是看不出内里的宽大, 只是脱去大氅时,长袍的过于宽大颇有些明显。便是裴衍洲束紧了腰带, 背后不平的褶子还是太过引人瞩目, 好在裴衍洲积威已久, 无人敢当着他的面提及衣服不合身之事。 沈月溪羞红着脸,她没有想到裴衍洲真的会把这件衣袍穿出来,这会儿底下宾客满堂, 她也不好驳了他的面子。 待到众人散尽,她才拉着他, 小声说道:“你怎穿了这一身?也不怕被人笑话。” “谁敢笑话我?”裴衍洲牵住她的手, 走在灯笼摇曳的廊下。 洛阳的冬倒比汾东的冬暖一些, 未见风霜,星光稀疏,忽地远处传来“乓乓”的烟火声,比星光还绚烂的烟火冲上天去,像在黑色的幕布上染出了沤珠槿艳。 沈月溪抬眸凝望向身边的男子,杏眸如月勾,笑道:“衍洲,新岁安康。” 裴衍洲俯身,在烟花明光下,吻住了她的唇。 过了许久,他方松开沈月溪,修长的手指落在她微肿的红唇上,却是难得轻叹了一声,“时光易逝。” 在沈月溪发出疑惑之前,他将沈月溪压在了自己的胸前,不叫她看到他眼中的暗光。 沈月溪被迫贴着他的胸膛,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裴衍洲此刻的心跳比以往快一些,她亦跟着心跳加速。 那种莫名的不安又涌上心头,她忍不住回抱住他,柔声求证着:“衍洲,我们都会好好的,对吗?” 裴衍洲抱着她的手又用力了几分,忽地一笑,他将她打横抱起,大阔步地朝着厢房走去。 夜色朦胧,寒风萧瑟,沈月溪缩在他的怀里,不真切地听到了一句话:“阿月放心,此生我必保你安康平顺。” 天下局势瞬息万变,裴衍洲没休息几日,京都传出了张丛行被杀的消息。 张丛行被裴衍洲一口气灭了三十万大军,自是咽不下这口气,想要再集结三十万人南下征讨裴衍洲,然而其麾下郑潇恒却突发兵变,斩杀了张丛行。 郑潇恒杀了张丛行之后,急着称帝,甚至向匈奴借兵十万,打算先去攻打更近一些的冀州。冀州的陆霄似乎忘记了他命人假扮水匪,偷袭兖州商队的事情,向裴衍洲发来了结盟信,信中说郑潇恒勾结匈奴,人人得而诛之,愿让裴衍洲冀南二城,与他联盟对付郑潇恒。 为了陆霄的这一封信,裴衍洲底下的人又是吵翻了天。 裴衍洲待他们争吵过后,方不冷不热地问道:“左先生,明日是正月初十,各地的太守可都来了?” 裴衍洲占了长河流域的大部分,仍旧自称为镇东大将军,然而他手中的十八城却已俨然自成一国,各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