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名门正派反杀上天池山,甚至不惜自降身份,骗取凤隐信任做出泄露密道这等小人行径,汲汲营营做完所有这些,如今还试图苦口婆心说服我,说你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我?难不成你真以为我沈墟还会信你?你只是没算到,没算到凤隐会为了保全圣教不惜铤而走险以身诱敌,没算到凤隐为了区区几十个部下就甘愿自散功力,你本打着两败俱伤坐收渔翁之利的如意算盘,如今计划彻底崩了,又因显露了身手被我认出,这才不得不出来教唆我杀了凤隐,好挽回声名与颓局!说到底,你与凤隐这疯子一样,都痛恨这武林,只是凤隐想救它治它,而你,你只想彻底毁了它!” 他言辞激烈,郁愤难当,说到后来几乎是躬身怒吼,眼底通红,宛如一头被激怒的雄狮。 众人皆怔在原地,面面相觑。 蓦地喉间一凉,不欺剑架在了脖子上。 “逆徒。”风不及面上装出的热络尽皆褪去,露出阴鸷的真容,“休要信口雌黄。” 胸膛急剧起伏,沈墟拥紧了凤隐,把脸埋进凤隐发间,兀自平复激荡的情绪,半晌才哑声道:“我的命本就是你救的,如今你想收回去,尽管动手。” 他闭上眼睛。 风不及握剑的手轻轻颤抖。 “阿弥陀佛。”此时,一名缁衣僧人步出,面有愠色,“风施主,你无故偷袭,打伤我派释缘方丈,总要给个解释吧?” 风不及执剑侧首,斜乜过来,似乎在考虑要不要认下这桩罪过,想了许久,才哼笑道:“万象寺的秃驴向来是浑水不趟,好事捡漏,怎么今日愿意当这出头鸟了?难道是已经料定老夫今日败局已定?” “风施主暗地里做了些什么好事,万象寺管不着,只是今日你伤了我住持掌门,此事断断无法善了。摆阵——” 那僧人一声令喝,十八名万象寺僧人手持熟铜条棍,依次摆开。看架势,很是唬人。 风不及却不以为意,弃剑不用,自袖中掏出一根似笛非笛纯金打造的东西出来。 沈墟认出那物事:“凤唳?” 风不及觑他一眼,赞许道:“你认得它。” 沈墟眉尖蹙起。 风不及:“既然你认得它,也该知道它一旦启用,会有什么后果。” 沈墟道:“圣教弟子都已逃得逃,散得散,你就算用了它,也召不回他们。” “好徒儿,这次你错了,眼下它可不是用来召集附近的圣教弟子的。”风不及颌下的胡须止不住地颤动,鼻翼翕张,眼底爆出令人骨寒的狂热,“你可知咱们脚下的这天池山里有一条贯穿山体的地道,地道里囤了两百石黑火.药?这两百石火.药一旦引爆,能炸平整座山头。” 山里有火.药! 群雄哗然,脸色大变。 有胆小怕事者,拔脚就往山下奔逃。 “都别动!谁再敢动一下,我就拉动机括,向空中射出旗花,接应之人看到信号就会点燃火.药引线,届时各位与老夫一道被炸得粉身碎骨,五彩缤纷,如天女散花,可是好看得很呐!” 风不及声如洪钟,高声威胁。 峰上登时人仰马翻,混乱不堪。 “别动别动,都他娘的别动!” “这人疯了!不跑,留在这里被炸成渣滓吗?” “奶奶的,谁再敢跑一个,老子立地就把他剁成渣滓信不信!” “师父。”变相陡生,沈墟紧盯着风不及手中凤唳,尽量稳住声线,劝道,“你这又是何必?” 风不及一如从前,面色转为和蔼可亲,说出的话却骇人听闻:“好徒儿,这帮人贪生怕死的丑陋嘴脸你也瞧见了,为师眼下就将他们一窝儿炸死,给你解气,可好?” 沈墟咽了口唾沫:“你点燃火.药,他们死了,难道你就能活?你苦心孤诣,难道为的就是今日玉石俱焚?”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