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手刀横劈削去凤隐直拳,凛声道:“我沈墟是个人,不是凤尊主的专属物品,我想走便走,想去哪里便去哪里,凤尊主若想找个听话的奴才,大手一招,什么样儿的没有?何必来沈某这里强人所难!” “哈,本尊强人所难?”凤隐偏头躲过一腿飞踢,气笑了,双眼直欲喷出火来,“当初是谁小意温柔,诱本尊弹那一曲凤求凰?你对本尊什么心思,难道还需本尊明说?” 沈墟也冷冷一笑:“怎么?原来你是玉尽欢?可是不巧的很,在我心里,他已死了!来日我便去他坟上弹完那一曲凤求凰,也算有始有终,对得起他刺我的那一剑!” 此时无人指引,马儿横越田野,奔上山坡。 马上二人为争夺缰绳几乎使上了毕生所学,唇枪舌剑,恶语相向,掌风阵阵,激得风声虎虎,那马儿几时见过这等场面?被凤隐一掌误劈,又被沈墟连蹬几脚,受了惊,嘶叫一声,忽然人立而起。 这下两人的屁股都坐不住,一起从马背上滚下来,沿着山坡边滚,边还在打,到后来也不知是谁先停的手,凤隐一手掌着沈墟后脑勺,一手握着沈墟的腰贴近自己,天旋地转中,吻了上去。 辗转,啃咬,碾磨,带着惩罚意味。 整个秋夜星空都在眼前打转,沈墟的脑袋懵得不行,不知是谁的心跳声如此扰人,也不知是谁的喘息声撩人心旌,他眼皮发烫,舌也烫。 凤隐长驱直入,发狠地亲他,滚了一身泥,把他死死地按在染尽寒霜的草地里。 嘶,疼。 沈墟喘着气,胡乱揪了一把草,扔在那张好看的脸上,将他往外推。 凤隐就擒了他的双手,扯了腰带绑起来,拉高了,束在头顶。 月光缓缓流照,给大地铺开银霜,沈墟眼前蒙上水雾,身下的草是凉的,身前却是滚烫的,一冷一热折磨着他本就濒临崩溃的神经,他忍无可忍,不想再忍,他久已选择了放逐。这次哪怕是被流放到苦寒之地,终生不见天日,他也认了。 被缚的双手顺从本心,往上套住凤隐的脖颈,拉下,把这个越发混乱的吻持续加深。 渐渐地,凤隐感受到他青涩又笨拙的回应,眯起狭长的眼睛。 沈墟半阖着眸子与他对视,眼尾殷红,眼底衬着水光与情热,失神又沉迷。 凤隐骤然清醒。 你都做了什么! 识海中一声怒斥,如晨钟暮鼓,凤隐浑身一震,蓦地抽离,就着冷月,他看清沈墟与自己凌乱的衣衫,看清沈墟颈边耳后胸前暧昧的红痕,就像一件上好瓷器上留下的碍眼的瑕疵……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打破旖旎。 沈墟仰躺着,细细喘气,闻声望来,一点点蹙起眉,喑哑湿润的嗓音像是刚从水底打捞上来的,带着惊讶:“……你做什么?” 凤隐脸色极其难看,右边脸颊高高肿起,五根手指印触目惊心,爬满血丝的眼睛熏了被逼停的欲,阴鸷得骇人。他对自己向来狠的下心,一声不吭地解了缚住沈墟两只手的腰带,替他整理好衣裳。 然后起身,转身就走。 “凤隐你到底发什么疯!”沈墟在身后喊。 凤隐本该头也不回地离开,但他无论如何无法挪动半步,攥着腰带的手微微颤抖,他闭了闭眼睛,扭头扯出个玩世不恭的笑:“怎么?你还想继续做完吗?你就这么心悦本尊?” 一腔热血被兜头泼了盆冰水,沈墟眼里的迷离彻底消散,风一吹,他感觉到冷,忽然觉得方才发生的一切都荒诞不经,而自己蠢得可笑。 他也站起身,拍落身上枯草,定定地看了一阵凤隐,然后一步步走近。 凤隐竟往后退了半步,仿佛沈墟是什么洪水猛兽——身上涌动的情潮还在提醒他他方才犯下的罪过,他怕自己再次失控。 沈墟狐疑地暼他一眼:“你退什么?”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