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该伤他。 思来想去,心里头越想越乱,此时东方渐露鱼肚白,庭院里草木深深,阴影错落,略显寂寥。 沈墟行至西南一隅。角落里忽然传出一缕哀怨凄苦的歌声。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 歌声哀婉久绝,如泣如诉,飘在晨雾里教人听了倍增伤感。 听嗓音,是位女子。 沈墟循声而来,想一探究竟,只见一棵老槐树下,一名身穿猩红衣裳的女子披头散发,茕茕而立。 她背对着沈墟,一边字正腔圆地唱着曲,一边手拿一根金簪,在树干上刻字,不时还冷笑连连。 此情此景,任谁看了都难免有些瘆得慌。 沈墟心里也有些打鼓,他在这院里住了好几日,从没见过此女,想上前询问,又怕扰了对方歌兴,正欲转身离开,“咔嚓”,脚下竟踩到一根枯枝。 歌声顿时停了。 沈墟心中“咯噔”一下。 说时迟那是快,只听“嗖”一声凌厉异常的破空之响,暗器就朝面门袭来。 拔剑已是来不及,沈墟身子微侧,张开手中一直拎着的外衫,迎上兜住。 “呲啦——”那暗器的尖端刺穿布料,势穷坠地。 却是那根金簪。 作者有话要说:猜猜丑奴儿是谁? 第25章 沈墟暗自惊奇,心想我不过是不慎扰了大驾歌兴,当属情有可原,何以一字不问就出手伤人? 当下捡起金簪,欲交还之后再解释一番。 然这根金簪不过是打个头阵,还有更厉害的后招在等着他。 沈墟甫一直起身,两道大红绸带就迎面打来,绸带因凝注了充沛劲力,劲透绸尾,竟在半空绷成一条笔直的线。沈墟拔剑与之相交击,发出铛铛打铁声,手臂震得酸痛,当下心中一凛,此女内力似还在他之上,非等闲之辈。 绸带夭矫灵动,发力时坚硬如铁,收力时就使出缠绊扫转的精妙功夫,刚柔兼济,可远攻,可近交,游蛇般周转如意,穷追不舍。 那日柳湘亭大闹藏秀楼,沈墟曾见花意浓使过这般兵器,只不过花意浓主使双剑,绸带只是兼攻,想来是尚未练至佳境。眼前此女的绸带功夫可说是已臻化境,出神入化,瞧样式,武功路数与花意浓系出同门,应该也是凌霄宗的人。 “且慢!”沈墟不愿与人交恶,见招拆招的同时,忙出声辩解,“在下只是误入贵地,实无恶意,如有叨扰,我向阁下赔个不是,咱们别打了……” 哪知女子并不听他说话,出手越发凌厉,一根绸带与他长剑周旋,另一根绸带直绕过来击他后脑,嘴里念念有词:“锦郎啊锦郎,你既毁诺,我便杀了你,而后自戕,咱俩到了阴曹地府,还做一对恩爱夫妻,从此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沈墟心中一震,见她眼中爱恨交加,嗤嗤狞笑,又将他错认成什么锦郎,说话颠三倒四,想是得了失心疯。 与疯子可没什么话好讲,也没什么架好打,这就一招“飞燕穿帘”下腰,险险避过自脑后袭来的绸带,脚下一蹬,身子倒掠后去。 他本想避而走之,奈何女子不放。 那两根绸带宛如长了眼睛,又胜在攻击距离甚远,总能先一步堵住去路,时时笼罩住沈墟周身要穴,沈墟如不举剑还击,或被绸带击毙当场,或被点中穴道束手就擒。 如此你来我往缠斗了百十来招,胜负难分,沈墟内力不及她,渐感气息不稳,丹田空虚,再斗下去,难有胜算。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