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看自己。不知是外间的月色太过皎洁,还是心理原因,莫名觉得单纯无害起来。 他们又没结婚,唐琰自然不可能对他做什么。 唐琰抽出手臂,将他抱入怀中,在后背轻拍了两下:“睡吧,时间不早了。” 雄虫看起来冷酷,事实上却总是如此温柔。谢莱恩有无数次都在庆幸自己遇见唐琰时,并没有错过对方。 谢莱恩钻到唐琰怀里,然后趴在他肩上,小声道:“您亲我一下,好吗?” 这是他们真正意义上独处的第一个夜晚,谢莱恩觉得自己一定要留下什么,哪怕只是一个吻。唐琰只好俯身轻啄了谢莱恩的脸颊一下:“好了,休息吧。” …… 外面的夜色愈发深沉,像一瓶被打翻的蓝色墨水,将月光衬得愈发皎洁。那些高楼林立的建筑尽数化成线条方正的剪影,一眼看去绵延无尽。 唐琰躺在床上,胸膛起伏不定,侧脸浸润着清冷的月光,脸庞棱角分明。他紧紧抱着谢莱恩,力道从未松缓半分。 他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险些震破耳膜。 他看见头顶灯光炫目,晃花了自己的眼睛。 谢莱恩心中同样是一阵余悸难平。他从未想过自己会有这么一天,漫长的人生中除了替家族获得荣誉,终于也多了些许别的盼头,而不是在无尽的等待中徒增无望。 在很小的时候,谢莱恩就要被迫学很多东西。他的雌父一面告诉他,谢莱恩这个姓氏尊贵无匹,一面却又教他在雄虫面前下跪,如何更好的取悦他们。 这本身就是相悖的。 他们静静相拥片刻,又亲在了一起,只是这次更为细水长流些,轻柔得好似一阵风。 谢莱恩每每对上唐琰深邃带笑的绿眸,总忍不住心跳加速。他搂住雄虫的脖颈,睡意全无,声音模糊道:“您的信息素……” 唐琰五指在他发间缓缓穿梭,嗓音低沉性感,带着几分疑惑:“我的信息素怎么了?” 谢莱恩意乱情迷,刚想叮嘱唐琰不要随意释放信息素,否则很容易引起雌虫精神混乱失去理智。然而下一秒耳畔就陡然响起了唐琰有些发冷的声音:“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谢莱恩闻言一惊,顿时清醒过来。肩膀一阵凉意,这才惊觉自己的衣领不知何时被唐琰给拉开了。身躯上道道鲜红的鞭痕顿时无所遁形。 贵族的规矩总是很严,更何况谢莱恩和伊顿公爵硬扛了那么久,受家法是难免的事。 谢莱恩下意识就想扣好衣服,结果被唐琰按住不得动弹:“我问你伤是怎么来的?” 谢莱恩闻言一顿,只好停住了动作。他见唐琰眉头紧皱,静默许久,忽然轻笑了一声:“您真的很想知道吗?” 唐琰勉强维持着平静:“说。” 谢莱恩还是第一次看见他这种样子,心中难免有些惴惴。他试探性倒入唐琰怀里,见对方虽然身躯紧绷,却并没有拒绝,这才勾唇道:“没关系,过几天就好了。” 伊顿公爵下手其实很轻。 唐琰垂眸,目光落在那些纵横交错的鞭痕上,只觉得无比刺目,冷不丁出声问道:“是你的雌父?” “……” 空气一阵静默。谢莱恩没有说话,某种意义上代表了默认。 唐琰一窒,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答案。他眉头控制不住越皱越紧,目光上下扫视着谢莱恩身上的伤口,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见那些旧伤已经开始结疤,不算严重,这才慢慢顿住动作。 唐琰道:“你不该瞒着我……” 谢莱恩深深看着他,藏着许多复杂的情绪:“您不明白,恰恰因为是您,所以才会瞒着……” 如果换了别的雄虫,谢莱恩会瞒着吗?并不会。因为没有雄虫会在意雌虫的生死,更何况是一些微不足道的伤势。 只有唐琰会在乎而已。 谢莱恩见唐琰已经发现,干脆放弃了遮掩。他见雄虫一直盯着自己身上的伤看,故意戏谑出声:“您在看什么?” 他似笑非笑拉住唐琰的手,指尖缓缓扣紧,牢牢紧握。余息灼热,声音低低:“您在看我吗……”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