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识抬眼,一个绣花荷包却不偏不倚砸进了他怀中。 “……” 大燕民风开放,闺中女子倒也没有那么多束缚,抛花掷果是常事。今日群英宴上,若论谁占的风头最大,非楚熹年莫属,不少世家贵女都有些芳心乱动。 那顶香轿渐渐远去,徒留楚熹年一人站在原地陷入怔愣。谢镜渊冷笑一声,直接掀起帘子自己上了马车,气的病都快犯了。 楚熹年看着手中的荷包,正思忖着该怎么办,谁料这时身后又有人叫了他一声,回头看去,却见是金如海。 “楚公子,”金如海一时之间仿佛苍老了数十岁,整个人憔悴得不像话,他对着楚熹年拱拱手:“今日这份情,我金家承下了,日后若有机会,定然相报。等此事了结,老夫再登门致歉。” 楚熹年扶起他:“金大人节哀顺变。” 就在他们叙话之时,一队衙役忽然策马赶来,领头的正是梅奉臣。他收到广平王府的消息时,正在陵县查案,一路快马加鞭,这才姗姗来迟。 楚熹年淡淡一笑,转身上了马车,现在还不是和梅奉臣接触的时候。 梅奉臣老远看见金如海,立刻翻身下马:“金大人,令公子尸首现在何处?” 金如海闭着眼,根本不想理他:“抬回去了。” 梅奉臣皱眉:“抬回去作甚?” 金如海闻言倏地睁眼,言辞犀利:“抬回去作甚?自然是好生收敛安葬,难不成等你们明镜司的人来收尸么?!” 语罢冷哼一声,怒而拂袖离去。 人死了他们不来,查找凶手的时候不来,所有事情都了结了,他们终于知道来了!! 楚熹年坐在马车内,见梅奉臣站在原地一头雾水,神色愕然,没忍住轻笑出声。他放下帘子,看向对面的谢镜渊:“将军,今日这出戏倒还算热闹?” 谢镜渊却不搭理他,视线盯着楚熹年手中那个绣花精致的荷包,仿佛要烧出两个洞来。 “扔掉。” 谢镜渊说了两个字,声音细细凉凉,又让人想起某种蛰伏在潮湿之地的毒蛇。 “?” 楚熹年慢半拍反应过来谢镜渊是在说自己手里的这个荷包,他微微挑眉,笑得让人捉摸不透:“为何?” 谢镜渊见他不仅不丢,还敢问为什么,无声眯眼,伸手就要去夺。然而楚熹年眼疾手快,直接藏到了身后,恰逢马车一颠簸,谢镜渊直接跌入了他怀里。 “将军当心——” 楚熹年下意识抱住他,勉强稳住了身形,低头去看谢镜渊的情况:“没磕着吧?” 他们二人如此姿势,倒让马车显得逼仄起来。 谢镜渊趴在他怀里,倒也没动,而是对着楚熹年伸出了手,语气不善道:“荷包拿出来。” 他像一只狗见到了骨头,不知为何,就是跟那个荷包死磕上了。 楚熹年维持着抱他的姿势没动,看了看自己手中的荷包,做工精细,应该值不少钱,声音低沉的笑道:“将军可知天下没有白得的东西,你要这个荷包,该拿什么来换?” 谢镜渊揪住他的衣领,威胁道:“你交是不交?” 楚熹年白衫松散,这么一扯,便露出了小片胸膛。他握住谢镜渊的手,免得对方将自己衣服扯掉:“我说了,将军若想要此物,拿东西与我来换,我自然什么都给将军……” 他声音低沉富有磁性,莫名多了几分缠绵撩人的意味。 谢镜渊对上楚熹年的视线,心跳莫名漏了一拍:“……你想要什么?” 楚熹年就是觉得逗他挺有意思:“将军自己决定,若是东西轻了,我可不会换。” 谢镜渊闻言正欲说些什么,只听车壁忽然被人从外间叩响,立刻和楚熹年触电般瞬间分开,活像偷情被人抓包。 楚熹年理了理衣袍,掀开帘子往外看去,却见是太子,语气不咸不淡:“殿下?” 太子懒得坐轿子回去,骑了一匹白色的骏马,看起来也有几分威风凛凛,他笑着探头看进来,听出楚熹年语气不对:“怎么,生孤的气了?” 楚熹年不置可否。 太子笑了一声:“你放心,孤才不会害你,谢镜渊第一个不答应。” 楚熹年下意识看了眼身旁的人,谢镜渊却没看他。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