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包子馒头不想跟你回去过,那就没办法给大娘抚恤金了。抚恤金是部队给大哥直系亲属的,抚恤金跟着孩子走。总不能你既不想要孩子,又想要抚恤金,总不能便宜都你占,辛苦别人受,喜欢钱也不能不讲理。” 周淼不等吴娇娘说话,就大声问娃娃们,“听懂了吗?喜欢钱可以,但不能因为钱失了体面,没了脸面,钱从别人那偷来的,早晚得给人还回去。” 周淼这话说的,堵死吴娇娘。 但吴娇娘非要走绝路,“俺养包子馒头。” 周淼腾地站起来,冷笑一声,气质马上变了,眼里有杀气,周淼前进一步,吓得吴娇娘后退三步。 “说起这个我还没找你算账呢,贺大哥牺牲后,包子馒头还在你家住了几天,那几天你只要动过包子馒头一根手指头,我都能告你虐待烈属。你还有脸要抚恤金,我没上门给你要赔偿算给你老太太面子。上回我们去奔丧,从你那要回400块钱,你是不是特心疼,疼死你活该。” 包子馒头看周淼在撸袖子,就知道姨姨还没骂完,不让姨姨骂完,晚上一定后悔。 馒头带头喊,“姨姨加油。” 廊檐下的娃娃们反应过来,跟着喊,雷子还从厨房抱出几根胡萝卜,把上面的叶子揪下来,一个发一根,举着萝卜秧接着喊。 吴娇娘不服气,还能被一个毛刚长齐的丫头片子骂赢了,“你们欺负老婆子,哎呦,俺这不舒服,这也不舒服,军人家属欺负老百姓了,俺不活了。” 周淼就知道上了年纪的不要脸的老太太就爱来这招,穿越了世纪,不要脸的变老了,只会更不要脸,仗着年纪大了不起啊,“要说欺负,更是您老太太欺负我这个刚嫁进门的小媳妇,您仗着您五十多年来一如既往地不要脸,在我这蹬鼻子上脸,我上回没把大哥的钱全要回来,让您觉得我是军人家属要面子,不敢和你吵,不敢把事闹大,不敢拿贺建军的前途来赌,不敢个毛线,就没有我周淼不敢的。 你要敢闹,我就敢去告,在大哥的部队告完,再去您村里告。是不是上回警察去了您家里,您在村里就抬不起头了,我还能再去一趟,让你恨不得在村里走路,得把头埋土里。” 周淼把地上的凳子高高举起,重重摔在吴娇娘脚下,吓得吴娇娘一激灵,但还是忍不住反驳,“俺才48。” 院外围观的娃娃家属们,听完都笑了,还计较这个呢。 “谁让心黑让您面目可憎,48看起来像60的。”周淼一个眼神杀过去,看吴娇娘好像在看草履虫,不知好歹,明明是单细胞生物,非觉得自己是全生物界的王,就因为出生早。 吴娇娘往院门口走,看外面还有一群看热闹的,回头朝周淼骂了句,“你不,不尊老爱幼。” “您爱幼,我才尊老,大家伙都看着你,我打她了吗?” 院内院外异口同声,“没有。” “我用脏字骂她了吗?” “没有。” 包子心里补充,姨姨骂人从来不带脏字。 “我还给她递凳子呢,但老太太屁股金贵,看不上我家的凳子。”周淼语气平和,气撒出去了,眼睛带着笑意,笑意不达嘴角,说出来的话绵里藏刀。 “俺是这家亲戚,俺永远是包子馒头的姥姥。”吴娇娘从门边又走回来,坐在凳子上翘着二郎腿,觉得自己站理上。 包子馒头举着萝卜秧,齐声喊,“我不认。” “俺就是。”吴娇娘还不信了,血亲还能断。 周淼就没打算让包子馒头的姥姥两手空空地回去,“大娘,钱不是您祖宗吗?你不是只认钱吗?啊,不对,您还把儿子孙子当祖宗供着,把闺女当丫鬟,把外孙当乞丐。这时候想起来外孙也是亲的了。这亲您要是不来,我没打算断,既然您来了,这亲就断了吧。” 周淼让馒头去客厅书桌第一个抽屉里去拿写好的断亲书,她和贺建军早就签字了,还是贺建军觉得再给包子馒头姥姥一个机会,如果大娘不来要抚恤金,这门亲戚就认,大娘以后去世,包子馒头也要去奔丧。 周淼断言,包子馒头的姥姥一定回来闹,让贺建军提前签字,贺建军善心大,让他回来弄这事,只会藕断丝连,留着后患。 当断不断,其后会乱。 快中午了,周淼不拖了,把断亲书一字一句念得清清楚楚,以后她不再追究吴娇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