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一次,林牧青不再允许随玉坐在他的身后,而是让随玉坐在了他的身前,他的手刚好能穿过随玉的腰间,拉起缰绳。 马儿跑起来马背的起伏,让随玉的后背不住地撞向林牧青的胸膛,下山的路上林牧青没有强制要求他戴上帷帽,随玉就一直在看他们走过的路途。 只一个转弯,随玉的后背又毫无征兆地碰到林牧青的胸口,林牧青干脆腾出了一只手,紧紧地扣在随玉的腰上,随玉的脑中刚刚记住的路在他的动作间又忘了个一干二净。 随玉想掰开他的手,想让自己和他的距离不再那么近,林牧青就像是个蚕食人记忆的妖精,弄得随玉的脑子里一片空白。林牧青感觉到他的动作,又把他往怀里带了带:“别乱动,小心摔下去又上伤了脚。” 随玉不敢动了,害怕自己多灾多难的脚再受一次伤,那自己的逃跑计划又不知道要推迟到猴年马月去了。 他的脑子里想了很多事,想着自己逃回廿州之后应该怎么跟父亲虞哥诉苦,又想自己一定要跟虞哥说一说早上那个难吃的草,还要跟虞哥说林牧青究竟有多讨厌。 等随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们已经到了山脚下,这一路上他都在胡思乱想,路压根儿一点没记!随玉懊恼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还想再拍第二下的时候被林牧青捉住了手,随后眼前就是一片白,林牧青又把那个帷帽戴在了他的头顶上。 随玉不想被他背来背去,只能被林牧青一只手握着腰,让他的整个身子的重量都挂在了林牧青的身上,知道随玉馋那些吃的,林牧青把他往上提了提:“先跟我去一趟钱庄,过会儿再带你去逛。” 随玉点了点头,他跟林牧青挨得很近,街上的人很多,还有笑闹奔跑的小孩,在一个小孩差点就要撞过来的时候,林牧青又把他整个人都提了起来,他又闻到了林牧青身上的味道,随玉知道,这是春娘和他洗衣裳的时候用的皂角的味道,只是随玉觉得这味道在他的身上和在自己的身上差得太多了。 随玉的脸通红,只是在面纱下面,没有人能看到他的脸。 “呀,林老弟啊,这剃了胡须我差点不认识你啊。”钱庄老板留着一撮小胡子在下巴上,看起来精明又势利。在看到林牧青旁边的随玉的时候,又多了些不明不白的意味,“我说呢,原来是有喜事,你这可不仗义啊,也不叫我去喝杯喜酒?” 随玉跟在林牧青的后面,看着他从包袱里拿出银锭,看样子足足有上百两:“您是大忙人,我这点小事,哪能惊动你。还是老样子,给我换成碎银和铜板,我明儿过来拿。” “好勒好勒。”掌柜点了点自己下巴上的胡子,先给林牧青写好了凭据,又赶紧叫几个伙计跟他去后面库房里称银两。 随玉看着他们的动作,被拉出钱庄的时候,他对着林牧青欲言又止。 “怎么了?”林牧青从他有些僵硬的手脚里看出他的犹豫不决。 随玉往他旁边凑了凑,然后轻声说:“你怎么敢把这些银两往钱庄送啊?”,随玉有些担忧,这些是他们打劫来的银两,如果被官府查到了...... 林牧青听清了他的话确实朗声一笑:“别担心,不会有事的。” 随玉没有办法像他那么淡然,手心里都沁出了汗,林牧青在一边安慰他:“比起我,你是不是该担心一下你自己?” 好在那边的告示栏上,还是空空如也,随玉才松了一口气。 “等会儿干嘛去?” “带你去县衙。”林牧青看了一眼天色,计划着晚上就在县城里住下,明天一早再赶回来。 安平镇离云北县城步行大概有两个时辰的路程,如果他们骑马的话,大概一个半时辰就能到,随玉心里一惊:“你疯了!我怎么能去县衙!” “你不想去散散心吗?” 林华和春娘都跟他说过,从上次的事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