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宋泽哀声叫她,“家里的钱我一毛不要,公司全给你,你要好好的。” 不愧是她的好弟弟,会给她挖坑了。 宋落讥笑:“我真的掌权那一刻,就是你被扫地出门的那一天。” 宋泽:…… 宋落:“不要就不要,欠我的钱你记得还了。” 宋泽:…… “姐,时间不早了,我要睡了,晚安。” 看了眼时钟,晚上八点,谁哪门子的觉,峡谷相见还差不多。 挂掉怨种弟弟的电话,她回房间洗澡继续忙,睡前也没见邢在宇回来,第二天起床他也早早出门了,一连三天如此。 阿姨每天准时来做饭,早中晚一顿不落下,宋落有种她是自己来度假的错觉,对于住在屋檐下的另一个人的存在毫无感觉。 中午她在餐厅用午饭,阿姨帮忙晒衣服,望着阳台两人并排的衣衫,夏风藏在衣角里,掀起又放下,微微出了神。 相处几天下来,张阿姨和宋落熟识不少,话题也多了起来,她唏嘘说:“我刚从村里过来的时候,那边闹了起来。” 宋落收回注意力,接话:“闹?闹什么?” 张阿姨很好发挥村里八卦的能力,给宋落把来龙去脉简单说了一遍:“我们村的封阿奶生病了,需要一大笔手术费,阿爷上了年纪没工作能力,但生病需要钱是吧,阿爷就想三个孩子帮忙想个办法,就是叫三兄妹凑个钱,但是嫁出去的小女儿早几年就不和他们联系了,口头上说断绝亲子关系,现在两个哥哥闹着妹妹一家也要给部分钱,不然他们也不给。” “这事闹了两个月,我们全村都知道了,阿爷没办法啊,听村干部说不行就告到法院,这不是前几天有个律所来做什么法律援助嘛,阿爷就去请他们帮忙。” “然后呢?”宋落听得起劲。 张阿姨叹气:“去了几次小女儿家做思想工作,但是小女儿就是不愿意给钱,今天去的时候被她老公赶出来了,场面闹得有点儿难堪。”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这类事情宋落第一次接触,想象不到所谓的难堪是怎么样的。 别墅的门铃响起,张阿姨放下手中的工作,对她说:“我去看看,宋小姐您继续吃。” 以为是附近推销水产的渔户,让张阿姨出面更好,宋落夹了一个花甲悠哉地吃起来,琢磨着邢在宇最近应该是为封爷爷一家事忙得不可开交。 “邢先生!”张阿姨惊喜叫了他一声,随后惊呼道:“您、您怎么了?没事吧!” 宋落放下筷子,走到走廊,见到三天未曾见面的男人,瞧见他此刻的模样也惊到了。 白净的衬衫上全是乌黑的泥垢,还有黏糊糊的透明液体,腥味直冲鼻,闻出是蛋清的味道。 全身上下,要不是一张好看的脸顶着,宋落还以为他是荒野求生回来的。 男人脸黑略过她,直接往楼上走去,一句话也没说。 “这……”张阿姨呆愣地走到宋落身旁,小声问:“邢先生没事吧?” “哎哟,一看就是小女儿那家闹的,她婆家在本地出了名的野蛮,老公凶得狠咧。” 宋落反应过来,对张阿姨说:“应该没事,阿姨你先回去吧。” 张阿姨知道自己在这呆久也不好,出了事或许这对小夫妻不想外人在场。 两人的关系也是张阿姨自己推断的,孤男寡女住一个屋子,又长得不像,而且邢先生每天都嘱咐她要给宋小姐做不同样式的菜,按照宋小姐的胃口来。 这肯定是小夫妻,老公在外工作,老婆来陪罢了。 宋落合上门前见张阿姨眼中八卦的火苗越烧越旺,看来今晚村头的饭后的话题有了。 犹豫了一会儿,她上楼敲了敲邢在宇住的左边房间。 下一秒,门被拉开。 男人身上刚洗完澡,衣衫带着清香,全然不见进门时的狼狈,白色的毛巾盖在头上,发梢擦过一遍,有种慵懒的凌乱美,但身上的戾气未消退,垂眸看她,无声问她有什么事。 宋落咽了咽口水,对上那双幽深似鹰的双眸,心底一颤,故作镇定问:“吃了没?” 邢在宇淡淡吐出一个字:“没。” 宋落转身,扶着楼梯扶手:“一块吃。” 邢在宇反手合上门,跟她下了楼。 餐桌上,两人对面落座,安静地吃着午餐。 宋落能理解邢在宇这一份无声的愠怒,用尽所有的素养克制心底的怒气,面上的神情便愈发的冷漠。 “下午还忙?”宋落问。 邢在宇:“休息。” 宋落:“那就睡觉,本来就放假,就不要悄悄在背后卷同学了。” 邢在宇挑眉:“你不是?” 正在筹备国贸大赛策划案的宋落心虚狡辩:“我这是紧急作业,回去就要上交,不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