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的时候就身体不好,家里的事很多都是我做,那时候我天天都得来市场。而且大多数人都像你一样觉得我不可能来‘这种地方’,怎么会有人认出我?” 云舒用空着的手挠了挠脸,“你……你的嗓子都这样了,不用去看看?” “看了,忙完再说。”丛烈弯下腰开始挑四季豆。 “不是说现在这个点儿菜都不新鲜了吗?豆角不是菜?”云舒手里拎着豆腐、火腿和两条现杀了还在抽搐的鱼,整个人都不好了。 他站在一边看着丛烈精挑细选了一兜豆角,又忍不住地嘲讽:“您都忙什么了,可真看不出来您忙。” “嗯,你就操心你哥就够了,甭操心我。”丛烈把称好重的豆角也给了云舒,自己拿出手机来付了钱。 等他们回家,差不多快四点了。 “择豆角会吗?”丛烈给了云舒一把小剪刀,“把两头剪下来,中间的丝去掉。” 云舒感觉简直可笑,“我在家里都没择过菜。” “那你有什么可光荣的?”丛烈又往他面前放了一头蒜,“你哥又要吃泡面的时候,你要拿饭店卖的垃圾糊弄他吗?” 云舒想学又畏难,“我连菜都不会切。” “你这么聪明,学学就会了。”丛烈看见云舒开始骂骂咧咧地择豆角,洗干净手到卧室去了。 云集还在睡,呼吸很绵长。 丛烈看了看时间。 云集睡了差不多一个半小时。 他把灯稍微拧开一点,轻轻拍抚云集的后背,“起来了,再睡晚上睡不着了。” 云集张开眼睛,很慢地眨了眨,“我马上就去,不会赶不上的……二十分钟之内我……” “不急,不急。”丛烈很轻地叹了口气,“你现在在家里,今天的工作都做完了。慢慢起,不着急。” 云集重新闭上眼,皱着眉想要翻身。 他刚睡醒,有点低血压,侧躺着都有些头晕。 丛烈在床边等了一会儿,才扶着他坐起来,递了杯温水给他,“还难受吗?” “好多了。”云集淡淡地回了他一句。 这段时间丛烈逐渐摸明白了。 云集即使在生气,也很少不答别人的话。 如果不回答,大概率是难受得说不出话来。 如果回答了,只有“不用你管”是已经好了的意思。 “没事儿”就是还不舒服,“好多了”就是想再缓一会儿。 “饭还没做好,你等一会儿再出来。”丛烈等他自己拿了氧气,就没再碰他,起身出去了。 -- 虽然没有真的饿四天,云舒也好长时间没吃过家常菜了。 云家的厨子都是有头有脸的大师傅,做的菜色香味倒是俱全,但总是少些什么,吃着没什么滋味。 丛烈做的饭云舒只吃过一回,却算得上念念不忘。 可惜他跟丛烈本人实在是不対付,也就没再有机会吃上第二回 。 今天这顿饭就不一样了。 豆角是他择的,蒜是他剥的,西红柿的皮是他烫的,甚至连大红袍都是他数过的。 他很有资格吃。 而且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丛烈似乎是有意在教他做饭。 鳜鱼和腊味都是丛烈指挥他蒸的,云舒自己尝着很不错,却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