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行吧,音色挺好,音准也很ok。就是岁数有点大,看着能有小三十了?”傅晴这才仔细打量了一下拿着麦克风的男人。 半旧的套头衫和水洗牛仔裤,粗框玳瑁眼镜,稍微有点胡子拉碴的,挺有流浪诗人那味儿。 “你觉得他能火吗?”云集转着食指上的六字箴言戒指,像是在自言自语。 “不是吧?你跑这犄角旮旯来掘金呢?你也太……”傅晴想说,但还是把那句“心酸”憋了回去。 过去云集一呼百应的时候,都是作为出品人直接到经纪公司掐尖儿。 每天都跟皇帝选妃一样,各大公司都像是迫不及待被临幸的三宫六院。 一说“云大公子”来了,就跟真金白银已经蓄势待发堆在家门口了一样。 但是自他从云家净身出户,傅晴也被云集捎带着看了不少人家百态。 她只是傅家不成器的二姑娘,别人爱说什么说什么。 可是没想到人们对往日里呼风唤雨的云集,能说出来那么难听的话。 过去那些恨不得能跟在云集身后提鞋的鸡零狗碎,一听见他和云家老爷子闹掰的风头,连面都不露了。 谁不知道云集还有个读金融的弟弟,那才是云世初一根手指都舍不得碰的心尖子。 “英雄不问出处。”云集讳莫如深,“要不我们等结束了去认识一下?” “……行。”傅晴拿不出太感兴趣的样子,耸耸肩,百无聊赖地支着桌子喝酒。 云集不再跟她说话,她只能听听乐队的演唱。 慢慢心静下来,她逐渐注意到了这个主唱确实是有点东西的。 音域非常广,转音流利自然,而且是她在音乐学院里听说过很多次但很少真正见到的四腔共鸣型歌手。 这种嗓音极具爆发力。 她不由低声感叹了一句:“这他、妈是天生的摇滚vocal,在这儿虚度什么光阴呢?” “你再听不出来,我都要怀疑你那茱莉亚音乐学院的毕业证是买的了。”云集抱着那杯格格不入的枸杞茶。 傅晴的眼睛都瞪大了,“老天,你一个五音不全的,从哪儿听说的这么一个宝……” 云集抿了一口茶,撇了撇嘴,“秘密。” 他根本不用问就知道那个主唱叫什么,因为再过一年那个名字就会烧穿大半个摇滚乐坛。 他重生一世,想要脱离丛烈有自己的事业,手里一定要有完全属于他自己的资源。 “唱的什么狗屁东西?老子花钱是来这找罪受的?”一道公鸭嗓慢悠悠地打断了酒吧里的歌声。 “怎么又是徐鹏这个傻叉儿?”傅晴向后一看,没忍住翻了一个白眼,“他是不是在你身上装跟踪器了?怎么就没有一回他不跟在后面碰瓷儿的?” 徐鹏,其实是一位和云集从幼儿园一路同窗到高中的资深受害者。 首先徐鹏的爸就是一位争强好胜的斗士,从年轻的时候撒尿划地盘开始就一直输给云世初,本来就是满肚子不服气。 生了个儿子好不容易比云集大俩月,又天天回家哭,幼儿园老师发小红花只给云集不给他。 小学熬完还有初中,云集的名字频繁出现在各种名单的第一位。 少年徐鹏做噩梦都会梦见自己跟在云集后面帮他搬奖状,最后搬不动被压死了,都来不及给他妈留个遗言。 熬到高考的时候,哪怕比云集低了将近三百分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