绪,在沈岱旁边坐了下来,低着头,沉吟片刻,等待理智渐渐回归,大脑也开始思考。 卧室里,丘丘还在一刻不停地哭着,一门之隔声量小了很多,但依然揪着两个大人的心。 沈岱很想去看看他的孩子,可他不敢动。 良久,瞿末予抬起头,眼中拉满了血丝,额上青筋道道凸起,仿佛是隐忍到了极限:“那个信息素我闻过,是白向晚,对吗。” 沈岱防备地看着瞿末予。 “孩子,是他的吗。”瞿末予的声音竟止不住地轻颤,“还是我的。”他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竟会抱着一丝微弱的期待问出这个问题,那是一个他根本不想要、也不该要的孩子,沈岱早在一年前就打掉了,医生也十分确定地告诉过他,洗掉了标记,孩子留不下,可是从时间上来说,或许,或许…… “不是你的。”沈岱毫不犹豫地地、笃定地说。 丘丘只是他一个人的孩子。 瞿末予的心痛得好像被剜掉了一块,他斜觑着沈岱,眼神称得上凶狠:“你和白向晚都是刘息的学生,大学就认识,可能从前就有过些什么,所以才要求调到兰城,你和我在一起的时候,就已经想来投奔他了。” 沈岱沉声道:“瞿总,你要我做什么,我都照做了,你还想怎么样。” 瞿末予十指相扣,慢慢地绞紧了,他露出一个狠戾地笑:“我想怎么样?你觉得呢?难道我还会要一个别人玩儿过的omega?” 第六十三章 瞿末予留下如此恶毒的一句话后,便摔门而去,沈岱来不及收拾自己被碾碎了一次又一次的心,赶紧跑进卧室去看丘丘。 丘丘已经哭得直打嗝,眼泪鼻涕糊了一脸,可怜极了。 沈岱托着丘丘的脖子,小心翼翼把他抱进怀里,轻拍着他的背:“乖,爸爸在呢,不怕了,不怕了。” 沈岱释放出的信息素安抚了丘丘的情绪,哭声从嘶叫渐渐弱化为呜咽,小小的身体一抽一抽的,脸蛋通红,长睫毛上沾着一串小水珠。 沈岱用纸巾给丘丘擦了擦脸,擦完脸又擦被眼泪鼻涕弄脏的衣服,可越擦,衣服上滴落的水珠越多,沈岱的视线一片模糊,他瞪大了眼睛,快速把眼泪抹掉。他告诉自己这不算什么,无麻药洗标记时的剧痛,怀孕时吃什么吐什么的两个月,浑身各处的疼痛和不适,一个人去产检的心酸,生下丘丘后从来无法睡一个完整觉的一百个夜晚,哪一样都比瞿末予的三言两语更折磨,但他都熬过来了,他熬过了一生中身体和心理最孱弱的阶段,他有了一个倾尽所有也要保护的人,此后再没有什么能打倒他。 沈岱几乎熬了整晚没睡,丘丘的情绪很不稳定,哭得饿了要喝奶,吃饱了也睡着了,可不过两个小时又醒过来哭闹,就这样反复折腾了一夜,沈岱身心俱疲,断续地睡了几个散装的觉,直到中午小蝶回来。 小蝶见沈岱顶着又青又肿的眼睛,精神颓靡,吓了一跳:“沈老师,你怎么了,丘丘又闹觉吗?” 沈岱点点头:“我叫了外卖,你吃完饭帮我盯一会儿丘丘吧,我想睡一觉。” “好,你抓紧吃,吃完赶紧睡。” 沈岱明明觉得很饿,但也吃不下什么,那外卖油放多了,满是香料的味道,实难下咽。 “沈老师,你有没有用白老师的信息素精油啊,那个不是能安抚丘丘吗。” “用了,可能有时候不管用吧。”沈岱没办法告诉小蝶,丘丘是被自己的亲生父亲吓到了,多么讽刺,原本应该陪伴和抚慰孩子成长的alpha父亲的信息素,却诱发了孩子的惊恐。 “那可真麻烦,要是以后白老师的信息素也失效了,丘丘可怎么办啊。” 沈岱心里也有担忧,但眼下又能怎么办呢。 小蝶意识到自己不该提这茬,赶紧转移话题:“沈老师,你知道吗,我今天快气死了。” “怎么了?” “上午咱们研究所开内部会,我本来还挺兴奋的,因为我坐那个位置,离太子挺近的,哇,本人好高好帅,特有气场,不愧是顶级alpha。” 沈岱僵了一下。 “结果他今天好奇怪,我觉得有点故意挑毛病,为难白老师的意思。” “……” “前天开项目研讨会,太子当着晏明修和媒体的面儿,把白老师和咱们研究所夸得哟,话说得一句比一句漂亮。结果今天只有自己人了,他有几句话明显带刺儿,刘教授帮白老师说话,他差点让刘教授都下不来台,我是看不懂,他这是故意给人下马威吗?” 沈岱沉着脸放下了碗筷,他有些不敢相信,瞿末予这么重视事业的人,会公报私仇。要知道他老师这种学术泰山,在哪里都是德高望重的存在,白向晚虽然年轻,但也是行业大牛级别,是所有机构争抢的人才,瞿末予怎么会当众给人难堪。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