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齐钧,许辞问:“你那边判断出的信息有哪些?” “女性死者,身高160,我推测年龄在23岁左右。dna库查不到他。最近失踪的报案,市局祁臧他们也都一一查过了,基本全都可以排除。” 许辞由衷夸赞。“不愧是齐叔,推算年龄这么精确。” “你这孩子……” 齐钧苦笑。笑得很是感慨。他是许辞父亲的朋友,从小看着许辞长大,现在倒是越来越看不透他这个人。曾经阳光开朗健谈的小小少年,彻底长成了他陌生的模样。 许辞低头思考了一会儿,道:“嗯……23岁的姑娘,她消失在世上,朋友、父母亲人、同事……没有一个报案,还很可能患有某种疾病…… “这样的人有很大的特殊性,其实也不算难找。” 从外地来到这个城市打工的人,如果跟家里关系疏远不常联系,家人还没有发现她失踪,也就还没报案,这是可能的。 此外,这个打工者的工作流动性还得非常大才行。 她并不固定在某个地方工作,而是打零工,今天做这家的活、明天做那家,这样她失踪了,雇主不报案、同事也没有报案,毕竟谁都不知道她第二天去哪儿,也没有人在乎。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即便有同事、领导发现她失踪了,也不敢报案。 因为他们做的不是合法的产业。 如果是前一种可能,在各人力市场、打工中介等慢慢排查,应该会有结果。 如果是后者…… 许辞看向齐钧,表情有些严肃。“建议检查一下死者有没有性病……比如艾滋。” 齐钧一听到这里,脸一下子就绿了。 死者在生前感染hiv后可能及时服用过阻断药,并未发展出其他严重的并发症,皮肤、器官均没有明显的病症改变。 但架不住她可能真的携带这种病毒。 hiv在室温的液体环境下,存活时间可高达15日。虽然全程大家都戴着手套操作,感染几率不大,但理论上讲,负责打捞尸体的、第一时间参与尸检的法医工作者都有感染的可能。 齐钧立刻皱眉:“我马上用pcr扩增器来做个测序,看能不能找到hiv病毒……再做个免疫组化!” 一段时间后,测序结果出来,死者还真感染了hiv。 她是性工作者的可能性相对就非常大了—— 没有固定工作场所、四处接活、不怎么认识其他“小姐”,以至于她失踪了都没人报案。 她感染了hiv,没有一个雇主会接受她的器官。于是器官全被留下了。 只不过,四色花为什么会大张旗鼓对付她这样的边缘小人物? 她听到了四色花的秘密? 还是说她身上藏着什么别的至关重要的故事? 不过此时许辞已无暇顾及这么多,他立刻对齐钧道:“得赶紧通知相关人员做个检查。” 齐钧点头。“嗯。我马上先把这个消息告诉两位局长!” 停顿了数秒,许辞还是问了:“我那个老同学祁臧……他直接接触过死者吗?” 齐钧摇头。“他?他肯定没问题。捞完尸块他就跑涌泉村去抓朱秀了。再说他全程戴手套,身上又没伤口。他要是出事了,其他人才一个都跑不了。” · 凌晨三点半,许辞回了家。 先前在解剖室的时候,许辞近距离围观齐钧解剖了几块已经生蛆的组织和器官,目的是筛查死者的心脏、胃部、或者肝脏有没有其他什么疾病,以便进一步找到能对确认死者身份有关的线索。 等回到家,尽管换了几身衣服,他依然感觉自己身上有股尸臭味。 于是他先去楼上浴室快速冲了个澡。 洗完澡却还觉得有些味道,不得已,许辞找出一款男士香水喷了几下,这才到影音室去。 祁臧毕竟当了多年刑警,人还是很警醒的,尽管吃了足够剂量的药,尽管许辞推门进屋的动作很轻,他还是醒了过来。 抬手按住有些昏沉的太阳穴,祁臧站起来看向许辞,有些不可思议。“我睡着了?” 祁臧在警队荣获过比鹰还能熬的殊荣,向来越熬越精神,他不认为自己会在许辞家里随随便便睡着。 “你前段时间天天熬夜加班,太累了吧。”许辞递给他一杯水,眉头皱得很紧,握着杯子的手指也有些发白。 祁臧狐疑地看一眼那水,上前一步盯住许辞的眼睛,“你不会给我下药了吧?” “你说笑了。”许辞淡淡道。 “头发湿的,有沐浴露和洗发水的味道……你还喷了香水?” 神色带着些许安眠药药劲儿还没过的恍惚,祁臧一把按住许辞的肩,更凑近一步,盯着他的眼睛问,“给我下药,然后你洗澡、喷香水……你什么意思?你想干什么?对了——” 祁臧脸都红了。“晚饭你还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