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不由跟着许辞的动作前倾的同时,许辞右手手肘发力,闪电般袭向袁小兵的右臂。 袁小兵下意识扣动扳机,可右臂提前被撞歪,枪口砰然射出一发子弹,打的是却是长桥一侧的栏杆。 许辞的动作毫不停留,颈部向后一仰,重重砸向身后袁小兵的脑门,再趁他意识恍惚的瞬间,双手顺势合力抓住他的左臂,又是一个弯腰,狠狠给他来了一记过肩摔。 袁小兵后脑着地,发出很大一声闷响,一时间双目涣散,人都被砸蒙了。 许辞没放过他,迅速俯身而下提起他的衣领,握拳狠砸了几下他的太阳穴,这才看向朱秀。“跑!” 长桥之上,烈日高悬。 风吹起许辞额前的碎发,他微微张口喘着气,胸口轻轻浮动,锁骨上那片的阴影随之上下起伏。他的眼神则冷静、锐利,又有几分肃杀之意。 看着这样的他,朱秀恍神了半秒,这才赶紧把手机拿出来扔了、转身就跑。 将枪捡起来握在自己手里,许辞将枪口对准袁小兵的额头。 冷冷注视着他的眼睛,许辞道:“留你在这里,你多半会被那帮人灭口。识趣一点,不如跟我去自首。” “我呸!”穷途末路的袁小兵怒骂,“自首你妈!去公安局就不是死?我要死也要拖上你给我垫背!” 瞥一眼袁小兵的手指,上面那枚戒指已经不见,许辞拉着他的衣领凑近几分,再扬枪指向他的脑袋,用沙哑低沉的声音问:“你手上那有着四个花瓣的戒指,谁给你的?把你知道的跟他有关的消息全部告诉我。不然我马上崩了你!” 左手食指贴紧扳机,枪口已抵住袁小兵的脑门,许辞的眼神毫不留情,好似真的会动手。 可是袁小兵显然已经丧失了理智。 他不管不顾就要挣扎起来,就像是什么都不在乎。 就在这个时候,他发现许辞并没有真的开枪。 脑子一转,反应过来什么,袁小兵无比恶劣地开口:“光鲜亮丽、前途无量的大律师,不敢杀人、不愿意吃牢饭对吧?哈哈哈,那我可光脚不怕穿鞋的。我是敢杀你的!” 恰此时,一辆三轮车上了桥。 骑车的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农。 显然是被眼前的一幕震住了,老农立刻停下车愣在原地,数秒后反应过来,这才赶紧掉头跑。 老农虽然走了。 但袁小兵知道他已经看到了自己的脸。 这一刻他已彻底无路可走。 作为困兽,最后一丝逃脱制裁的希望也消失,他把满腔的恨意都施加在了面前这个破坏一切的“律师”身上。 几乎用尽了毕生之力,躺在地上的袁小兵身体用力往上一弹,双手抱住了许辞的脖子,不为别的,只为和他同归于尽。 紧紧抱住许辞往桥边一滚。后背轰然撞向栏杆的刹那,许辞及时伸出双腿攀住栏杆,再打算借力而起重新制住袁小兵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年久失修的桥面栏杆本就摇摇欲坠,这会儿再承受不住两个人的重力。许辞与袁小兵,两个人与一把枪,就那么齐齐跃出栏杆,朝下面奔腾的河水摔了下去! 千钧一发之际许辞闭了气。 身体不可控地坠至河面之下,许辞在河水的包裹下睁开眼睛,透过并不清澈的、含着脏污的河水,看到的却是将近八年前在缅甸的一幕。 砰!砰!砰! 刚才的枪响唤醒了他特意掩埋在意识深处的记忆。 子弹夺取了所有队友的性命。 最后漆黑的枪口终究对向了自己。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