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有了什么矛盾,多半都是皇后主动做了糕点,来找他求和,再软语温声的同他认一句错。 这次想来也不会例外。 她是他的皇后,只要她乖些,他自然能对她再好一点儿。 然她却总是不肯乖乖的,分明知道赵维民近来举动,却要为了赵维民,跟他置气到现在。 顾祯不禁有些负气地想着,既如此,那就先晾她一段时日吧,等她自个想明白了,总归是会听话些。反正,无论自己如何,皇后还是会来寻他的。 ----- 午后的万春殿中,太后与皇帝母子二人不欢而散。 皇帝来此,本是太后言及自个身子不舒服,便特地过来探望。孰料话还未说两句,也没细问过病情,话题不知怎的,竟是转到了七皇子身上去。 太后问起皇帝,前日为何将七皇子给打了,还发落了他一众宫侍:“你是皇帝,他一个小孩子罢了,能有什么惹到你的地方?” 顾祯闭了闭眼,敛下眸中不悦之色,淡声问:“母后这是要替七郎撑腰么?” “你这孩子,说的都叫些什么话!”太后嗔怪地瞪了他一眼,似是也有些着恼了,“哀家不过是想着他年纪小,能犯什么事。” 顾祯哂笑一声:“那日赏花宴上的事,母后也觉得不是大事?母后也说他都八九岁了,还在宫宴上同奴婢们做这些戏耍。” 想起那日宫宴,七皇子蒙着眼横冲直撞,伤及了不少人的事,太后也觉得有些不妥当,因此,面上也很是挂不住。 待轻咳了一声后,她道:“唉,他是顽劣了些,不过小郎君么,小时候总是这样的。你们两个毕竟是亲兄弟,自然情谊更深厚,七郎将来是要同四郎一样,替你分忧解难的。” “分忧解难?”顾祯仿佛听着了什么极为好笑的事,唇角扯出抹嘲讽的弧度,打断了太后接下来欲说的话,“朕从未指望过,他能替朕分忧解难。” 太后神色暗了些:“四郎行,七郎怎就不行了?七郎还是你姨母的儿子呢。” “原来七郎是何太妃的儿子啊,要不是母后说,朕只怕要以为,七郎才是母后亲生的,朕是捡来的。”顾祯难得同太后开了句玩笑,只是这玩笑里,又夹杂着几分警告。 太后自是没听出来的,还待要说些什么,却听皇帝又道:“阿祁幼时救过朕的命,于政事上的能力也出众,否则母后以为,宗室如此之多,父皇儿女亦是不少,朕凭什么用他?” 俩人最后闹得很不愉快,待皇帝走了,太后兀自坐在那,唉声叹气了好几回。 “哀家不过劝他两句罢了,他就给哀家甩脸子。”太后忍了好一会儿,还是忍不住,出口抱怨了句,“哀家难道不是为了他好,他要不是哀家亲生的,哀家才懒得管呢。。” 事涉皇帝,有昨日七皇子一干侍从下场在前,众人不敢在太后面前妄议事务。太后说了半晌没人回应,更觉得气了。 太后生着闷气,临川急匆匆推门入内,问她:“阿娘,皇兄刚走么?你同皇兄说了没,那些宫人也没个轻重,七郎被打得可惨了。” 太后没心情回她,随便应付了两句,临川却又说:“我选伴读的事,阿娘刚才可有跟皇兄说啊?” “没说。”太后瞥她一眼,神色淡淡。 临川一下子急了,攥着太后的胳膊问:“皇兄好不容易来一趟,阿娘怎的忘了说呢!下回得等到什么时候去啊。” 太后于此时回过了神,声音有些发凉:“选什么选,你自个安分听话些,比什么伴读侍读都强。” 她不是没同皇帝提过伴读的事,心里也很想选几个才德出众的引导女儿。然皇帝却表明过不许,说临川平日学堂都不爱去,会耽误了人家。 至于找那些个贪玩的,皇帝肯定不会管,太后却知道临川本就顽劣,闹着要选伴读也不是为了读书,而是能光明正大的找人玩乐。知她秉性,太后是半点不乐意的。 因此,太后便咬紧了牙绝不松口:“你皇兄不许,以后莫要再提了。” 临川难得被太后这样严厉对待,便噘着嘴,很有些不高兴的模样,忍不住小声嘀咕:“阿娘先前都答应我了的。” ?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