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腕被他攥得略有些疼,赵懿懿挣了挣,没挣开。 “陛下是大楚的天子,谁会不将陛下放在眼里。”赵懿懿不知他这是怎么回事,就像是莫名其妙在跟她发脾气一般,因此她说话时,也有些赌气的意味。 要用他时,就将他的手攥得紧紧的,一旦不需要了,立马转身躲开,看都不再看一眼。就像现在,甚至还忘了自己做过的事。 顾祯忽然就笑了笑,伸手在她脸上剐蹭了下,轻声说:“嗯,皇后知道就好。” 如今果然是长进了,还学会了对他发脾气。 换做以前,皇后只会红了眼眶,拼命地解释自个没有。那般情态,叫人更想要欺负她。 听不明白就算了吧,他总归不能不顾身份地质问。反正,他也没那么在意皇后的想法,只是白日里被她这样对待,心里有些不舒服罢了。 嗯,只是长久习惯了的事物突然发生变化,心里不舒服而已。 赵懿懿咬了咬唇瓣,看着自个被他攥红的手腕,略有些狼狈地别开眼。 今日,分明是他喜怒无常、是他突然变卦,就算生气,也该是她生气才对。 “这张琴不大好。”顾祯随意拨弄了几下琴弦,见着琴面光滑,外漆也有些新,便淡声道:“朕那儿有几张前朝名琴,明日叫人送来给你,你自个挑一张。” 若是老琴,琴面都该生断纹了,这张琴音色普通,有些地方甚至处理得很粗糙,可见至多不过数十年,也非斫琴高手所制。 赵懿懿摇了摇头,轻声道:“妾身也有两张好琴。只是这张琴是祖父亲手所斫,给妾身十岁的生辰贺礼,亦是妾身的第一张琴。这些老物什,总是让人割舍不下的。” 就像自个明明想着,有一点点不想喜欢他了。可面对这个头一回心动的人,那些情愫就像是缠绵的茧,织起来慢,抽出来也慢。 “你祖父还会斫琴?”顾祯微挑了下眉梢,有些没料到。 赵懿懿颔首应了,仰着头问他:“今日这么晚,陛下怎么突然过来了?” 已是月上中天,这个时辰早该歇下了,即便往日他也曾未经通传突然驾临,却从未有过这么晚的时候。 顾祯垂目看了看她,轻声说:“方才忽然想起皇后,便打算过来看一看你。” 晚风习习,银月朗朗,说到这儿时,顾祯却突然没了声。 他为何会想起了皇后? 眼前突然浮现出,他那日所拟写的诏书,明晃晃的字迹,写着罢免赵维民尚书左丞之位。 或许是出于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思,他忽而就想过来瞧瞧她。 良久,顾祯淡声道:“时辰不早了,安寝吧。” 赵懿懿没动弹,不知他为何转了话题,便抿着唇不想答话,身子却在下一瞬凌空而起,被他一路抱回了寝殿。 轻而薄的衣衫很容易就能褪去,呈现出羊脂玉一般的肌肤,柔软细腻的触感,叫顾祯爱不释手地把玩。 他从眼尾一路向下吻着,赵懿懿身子轻轻颤栗几下,直至后来眼圈泛了红,哀声求饶了几句,也没能叫他停下,甚至被迫承受了更多。 红绡帐的颤动渐渐平息,借着帐外微弱的灯烛,顾祯转头看向赵懿懿的睡颜。 她睡得很熟,呼吸平稳,面容柔和,脸颊上还有着未褪下来的潮红。 顾祯突然想起,白日时燕王曾劝过他,淮安侯毕竟是皇后之父,让他先忍一段时日,搜集好淮安侯的罪名再行发作。 “以免此事伤了皇嫂同皇兄的感情。”燕王如是说。 皇后会吗? 顾祯望向帐顶,数个想法在脑海中交织。他也很想知道,她会如何。 以她现在的脾气,大抵,是会闹上一场的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