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人身上都是靠不住的,这世上父母都靠不住,更何况其他人。” “道理谁不会说,你以为谁都能找到城里知青对自己鞍前马后的忙活,以后你考不上大学他也能给你安排个城里工作,这样的日子你自然过的潇洒自在。”于彩凤嘲讽道。 文秀英想起她前世嫁的二婚当官男人,不由伤感道:“这样的日子你过的也不会痛快的。” 知道自己再说什么都无济于事,文秀英却不想就此放弃,让她跳进那个大火坑,不管以后她如何恨自己,只要她不嫁给那个绣花枕头,以于彩凤的好看模样,随便嫁个朴实的村里汉子,都会被倍加珍惜呵护的。 她甚至闪过了一个大胆的念头,还有什么比他更可靠的男人呢。 “你回去上课吧,不要再提退学的事,你奶也不会同意的,以后你的学费和伙食都由我出,你安心念书,要想找个好男人嫁了也包在我身上。”文秀英说完就回了教室,没有给于彩凤再反驳的机会。 仿佛站在万丈高峰上攒足力气纵身跃下,势要将下面的人砸个粉身碎骨,却只换来轻飘飘的你做的事我都不计较,以后还要按照从前那样听我的话继续朝天堂迈进,这样被棉花托起的感觉让于彩凤满腹闷气,无处发泄。 为什么她会那么狠心,不在意同学老师知道她的身世后如何看她,不在意别人议论她是个狼女,就连勾搭男孩的羞辱都毫不在意,她的心是铁打的吗? 于彩凤对着眼前的树狠狠锤去,白嫩的手上满是血印,也浑然不觉,咬破了下嘴唇看着有些可怖,她却丝毫哭不出来,明明痛彻心扉,为什么?为什么? 这节课似乎格外漫长,疯长的八卦之心在每一个目睹了好姐妹吵架的同学们眼中蠢蠢欲动。 好不容易熬到下课,班里班外的同学就三五成群的凑在一起聊起刚才听到的大八卦来,原来那个总的穿的体面整洁的文秀英原来跟父母都闹翻了,那她一水没没布丁衣服是从哪来的。 就有听的仔细的同学说了:“于彩凤不是说了吗,她勾搭上了城里有钱知青,还不止一个,日子可不过的宽裕自在吗。”几个同学恍然大悟,托着长长的尾音哦了一声。 没过两节课,隔着一堵墙的李银海也听说了这件事,他没有帮着辩解什么,只是在别人提起时,喝止了别人的议论,有多事的初中老同学讽刺道:“你以前不也成天跟在她屁股后面转吗?快跟哥几个说说,她那样又高又凶悍的女生,到底有啥魔力,勾走了你的魂?” 那位多话的同学还未说完,就被一拳打在了眼睛上,仰倒在了地上,紧接着两人厮打起来,直到老师赶来,才把他们俩分开。 文秀英本来对因于彩凤发疯而引起的种种闲言碎语并不十分在意,这些陌生的同学等高中毕业后,很有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再见,岁月漫长,她何必在意这些小事,反正她如今的名声已经不能再坏了。 可听到自己同桌悄悄跟她说了隔壁班打架的事,心里有些愧疚,自己不在意是不在意,但伤到别人就不好了。 乘着中午放学,文秀英挑了个空档找到李银海道:“早上的事对不起,这些都跟你无关的,我去跟他们解释解释,你只是看我可怜偶尔帮我的忙,我们之间只是纯粹的同学情谊。” “是吗?纯粹的同学情谊?纯粹的同学情谊就能让我断了腿吗?让我被学校劝退,在村里抬不起头吗?”李银海怒气中含着讥讽道。 他这话提醒了文秀英,之前接二连三的出事,她就把李银海曾经受伤又退学的事给忘了,难道这些也跟自己有关吗? 文秀英怯怯的道:“你能告诉我这些都是谁干的吗?” “还能有谁,当然是你名义上的好哥哥,实际上把你当他的私有物的大少爷贺子谦了,他背景深厚,在咱们这个偏远小县城还不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只要他漏个口风,谁不是上赶着巴结。”李银海终于将自己长久以来的怨气说了出来,心里觉得痛快了许多,他的真心她都看不上,自己又何必再糟践自己。 这些话说的文秀英一怔,她一直自认自强自立,可是就像李银海和于彩凤说的那样,自己的很多大事都托赖贺子谦才平安度过,自己甚至已经习惯于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