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做。 在这一瞬间蒹葭仿佛失去了自我,她犹如提线木偶般双目无神地站了起来,兀自升向半空,手心两道微弱的白色火焰在这漫天火光中仿佛不值一提,但正是这两团不值一提的白色火焰,飓风一般将天穹之上的白色火焰漩涡般尽数吸入掌心。 被漫天白色火焰照亮的天色一点一点黯淡,天空那被凤凰明火烧破的禁制开始自愈修复,将所有原形毕露的妖魔挡在人妖两界之间。 蒹葭浑身被火焰包围,连瞳孔都跳跃着白色火焰,可她的表情是木然的,眼神是空洞的,将所有火焰吸入掌心的那一瞬间她冷冷望着青铜鼎前的人。 没有了凤凰明火,在陆吾的攻势之下,城主毫无还手的余地,手中长剑被一剑挑开,整个人如断线的风筝狠狠砸在青铜鼎前。 他已经没了站起来的力气,挣扎片刻后认命般颓然靠坐在青铜鼎前,苦笑得擦去嘴角的血迹,无奈看着面前朝他走近的人。 蒹葭仿佛走在阶梯之上,一步一步从半空中走到城主面前,意识瞬间回归。 她茫然回头看了眼自己来时的路,对刚才的一切毫无记忆,又看着眼前脸色苍白毫无血色的城主如强弩之末,伸手握住他的手腕,这才发现他体内真气已是空空如也。 “你的真气……” 城主气若游丝,极虚弱笑了片刻,“你知道我在这妖界千年,我修炼了千年也不曾将修为提升一星半点,不仅仅是因为妖界灵气不够,更重要的是修炼到了这个地步,每一步都难于上青天。” “这偌大的妖界乃是我千年前渡劫后跻身飞升之境时用毕生心血所创,我如今的实力与千年前只差那么一点,可就差那么一点,光靠禁地里妖魔的妖气是无法将这禁制打破的,我的,妖界里妖魔的,再加上,他的,聚集在一块才有可能将这妖界彻底一把火烧了。” 他抬头望去,目光所及之处一片漆黑黯淡,千年来的筹谋功亏一篑,他想说点什么,但最后话到嘴边也只不过一句:“成王败寇,我输了。” 蒹葭看着他嘴角惨淡的一笑,紧悬的心不仅没有放松下来,反而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蔓延,城主将她这一目光视为怜悯。 于是他也以怜悯的目光看着她,低声说道:“不要相信他。” 蒹葭想问不要相信谁,但她双唇啜动,却没有问出口。 “你总有一天会明白,我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什么,这天下,没有人比我还希望你活着。” “我是他的□□,他将我禁锢在妖界之初我便做好了与他生死一战的准备,我以为我不会输,如今看来,是便宜了他。” 城主抬起手从一片废墟之中召唤出了一副画卷,画卷轻轻落到他手中,又被送到蒹葭面前。 “这是我最后能为你做的。” 蒹葭茫然接过,缓缓打开卷起的画卷,画中的她站在一处悬崖峭壁的巨石之上遥望着天穹。 天穹上的禁制被彻底修复,茫茫夜色无边无际,整个禁地陷入一片极致的安静之中,蒹葭却在这片静谧中听到了北向的寒风吹起了旌旗猎猎。 城主在她面前闭上了眼,垂下了头,他的躯体被北风吹散,他的灵魂化作无数荧光笼罩在陆吾身边,与他融为一体。 “付师兄!”匆匆赶来的琳琅看到付朝生浑身浴血躺在地上目眦尽裂。 早已深受重伤,又被凤凰明火将体内真气吸食一空,饶是付朝生是修真界数一数二的绝世之才,如今也到了穷途末路的地步。 呼吸越来越轻,看着琳琅痛哭的模样付朝生张了张嘴,他说话极轻,琳琅只能将耳朵凑到他嘴边才模糊听到几乎微不可闻的三个字:“别哭了。” 可一张嘴,那口气便散了。 “付师兄,付师兄!”琳琅抱着付朝生的双手瑟瑟发抖,她不敢去探付朝生的鼻息,更不敢去探他的真气,回头看向蒹葭,泪如雨下哭求道:“蒹葭你救救付师兄!付师兄他受伤了!” 蒹葭跌跌撞撞来到付朝生身侧,握住他的脉搏,探不到一丝真气的痕迹,也感受不到半点生机,饶是蒹葭与付朝生相处不过几月,此刻心中也满是可惜之意。 她冲琳琅摇了摇头。 琳琅茫然了片刻,似乎在理解蒹葭摇头的意思,下一瞬反应过来,一言不发,从善如流从怀中掏出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