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肯说?仗着谁的威风呢?” 巧媛本想说自?己是?宋思勉的人,又怕波折再生,咬牙忍泪:“是?小的帮倒忙,恳请姑娘恕罪。” 阿微随手将红玉珠花搁置一边,另取了宝石金篦插至发?上,左右顾盼,方幽幽的道:“求我原谅的诚意呢?” 巧媛屈膝跪下,双肩因屈辱而不住细颤。 阿微没再搭理她,专心装扮完毕,自?顾移步出房。笙茹紧随在后,留下余人拾掇屋子。 跪倒在地的巧媛彻底被忽视。 “到外?头跪着吧!等姑娘用过膳、心情好了,自?会饶你。”一年长婢子提了那剔红食盒,将她驱逐至门外?。 巧媛气极,以为顺手帮个忙,谁知?人心难测,遭人反咬一口。 为顾全自?家世子和阿微的情谊,她不得不忍气吞声,独自?跪在阶前,忍受着前所未有的冤屈愤恨。 奈何小半个时?辰,压根没人理会她。 最终,林夫人路过,见她服饰非林家丫鬟,问明缘由,愠道:“阿微真?是?的!既是?无?心之失,林家人为客,岂可?反客为主,私自?处罚王府侍婢?” 巧媛总算获准离开。 跨过客院门槛,徜徉在眼眶中的泪才倾泻而下。 她怕人瞧见狼狈相,咽泪装欢,沿院外?层叠花林,辗转走向?偏僻处。 香气四溢,侵吞她不甘的心。 怨那犹带乡音的乡下丫头笙茹,也怨是?非不分的林家千金,怨其配不上她家世子。 是?夜,赴宴归来的宋思勉浑身酒气,见巧媛默不作声地为他卸衣,左脸微微鼓起,遂笑问:“半天没了影?生气了?” “小的怎敢?” “我听到传言,说你得罪阿微罚跪……她是?林家独女,小性子娇纵惯了,连我都得让着她三分,你莫往心里去。” 巧媛眸泛泪光,非为自?身抱屈,而是?为宋思勉:“您堂堂晋王世子,何必对她诸多顾忌……?” “傻丫头,你懂什么呀!”宋思勉脸色酡红,以两指捏了捏她的鼻尖,“位卑者的低头叫微贱,位尊者的低头,叫宽容和谦让!” 巧媛因他难得的触碰而神?思翩飞,脸颊如被火舌舐过,粉唇翕动,久久说不出话。 宋思勉被她略带腼腆的拘谨状逗乐,趁她呆呆立在原地,抓起桌上酸梅饴往她嘴里一塞。 “好啦!赏你颗饴子,别冲小爷哭丧着脸。” 这下猝不及防,酸味瞬间掠入她的唇齿。 须臾后,融汇成丝丝缕缕的甜意。 【三】 章和十三年,女大当嫁,在谢家当管事的父母开始替巧媛物色夫婿。 譬如,张家五郎虽无?家族酱醋坊的继承权,但已能自?立门户,做点小生意。 譬如,李家大郎虽有腿脚不便的老?母亲,胜在家中有几亩地。 譬如,卖豆腐的秦大娘家的儿子,是?个皮相相当好的年轻小伙,读过点书,人又孝顺…… 巧媛每每休沐回家,耳朵几乎听出茧子。 出入王府相府,见惯优秀如宋思勉、霍书临、谢家小公子这样的青年才俊,寻常男子再难入目,更何况她心有所属,岂会随随便便嫁给歪瓜裂枣? 明知?好高骛远的想法不对,可?她舍不得辞别守候了六载的主子。 哪怕深晓他的储君之位呼声甚高,迟迟不娶的原因只为等待林家千金及笄,她依旧痴心奢盼,能在他身边多一天是?一天。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