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昀熹咬牙忍着手腕脚腕被勒的痛意,单足跳动,快速旋转,以残破平榻撞击当先一名昂藏男子。 那人被她砸了个正着,头脸开花,勃然大怒,拔刀来砍。 林昀熹临危不乱,背负木榻左闪右避,两刀全落在木板上,劈下一截木角。 “哎呀,这刀法不行啊!砍个柴也这般费劲!”她笑嘻嘻将重心偏至右侧,忽然用左脚轻巧一踢。 那段新鲜现砍的木头破空飞出,掷中墙角青年的后脑勺,使其眩晕前扑,趴倒在未醒的池访身上。 与此同时,林昀熹再借木榻挡了一刀。 恰逢此次男子用力过猛,刀刃嵌进板中,未能及时拔离,竟遭她硬生生“夺”去。 她得意扬唇,听声辨位,以迅雷烈风之势斜蹬一脚,正中其腹下三寸。 那男子瘫倒,捂住要害,嗷嗷而叫,痛晕过去。 另外两人见状,下意识夹住腿。 “别怪我!”林昀熹也没管这人能否听得懂,“你们几个大男人,手持刀剑,欺负手无寸铁、还被绑起来的我……” 她嘴里嘀咕,动作却丝毫没凝滞,一句话间,又以右腿带动木榻一角,绊倒冲来的少年,并蹦蹦跳跳从他背上碾过。 听此人“啊啊”叫了两下便没声音,申屠阳及仅存的一名护卫脸色大变。 “来人——”护卫这时才想起要喊人。 林昀熹不假思索,扛着木榻猛力旋身,后侧方刀柄以巧妙角度磕向墙角,整把刀脱离木板跌落。 她以古怪姿势靠在墙壁,探出左脚,接住刀身,随即如踢毽子般往上一抛一挑。 单刀直飞那名护卫,在他目瞪口呆之际,插进其胸膛。 申屠阳傻了眼。 早在捡到这姑娘时,他已知她会武功,故而让池访使出独门秘术,施针压制她内力,以免穿帮。 时隔大半年相见,他以猴子和醉汉测试她的反应,并为阿微制造接近机会……观察多时,他一直误认为她武功和记忆皆未复原。 万万没料到,她居然在双手和右腿被固于木榻的情况下,只用寥寥数招,接连打倒他四名护卫! 申屠阳自忖武功不弱,仍难免因她的奇诡招式而发怵。 拔刀在手,他凝神戒备,沉声道:“妹子,我舍不得杀你,你若乖乖听话,留在我身边……” 林昀熹心下略感惶惑——她展示功夫,按理说,他该晓得她并非“阿微”了吧? 究竟是蠢到家了,或是早知内情? 念及池访扎她的绒毛药针,以及夹杂棠族口音的微哑沉嗓,她蓦地记起,最初脑海中反覆浮现的一句话——一切全是你自找的,必须乖乖听话,才可保家人性命。 原来这位表兄和他的巫医,乃调换真假千金的罪魁祸首! 耳听不远处大批人员迅速移动的脚步声,林昀熹没再留情面,右腿带动被劈得东残西缺的平榻,算准方位,背朝他捱向刀锋。 申屠阳唯恐她又要施展怪招,没敢正面迎敌,企图绕至前面戳她穴道。 林昀熹冷笑,强行直窜而起,作前空翻,用木榻直压而下。 申屠阳生怕以刀劈砍会在她背上捅出个窟窿,可单手接不住,只得弃刀挥出双掌。 “啪”,木榻在林昀熹暗运的内劲与他掌力的夹击下彻底断成两半。 “表兄,谢了哈!” 林昀熹右足虽连着板子,却比先前灵活不少,一抖一翘,踩掉多出的部分,继而横扫一腿。 申屠阳举臂挡隔,正好替她打碎了残留在小腿处的半截木板。 双腿重获自由的林昀熹当机立断,腾起给表兄送赠一串连环踢。 申屠阳边抵挡边后退,双臂遭她狠狠踢了数下,痛得满头大汗。 林昀熹负榻而斗,终究不比平日灵活,大致听出他腿骨与肋骨隐含断裂之声,随即稳住下盘。 申屠阳容色发青,语带惊悚:“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林昀熹自觉以两臂张开的姿态面对他颇有些尴尬,稍稍侧身,淡声道:“我是你林家表妹,昀熹呀!” “不……”他臂膀垂下,额头青筋突起,“你不是!” “懒得跟你废话!” 她纵身跃起,空中转了半圈,本想再借他之力,破开限制她上身及双臂的半张木榻,奈何申屠阳已无还手之力,被她一砸,晕倒在地。 “……又是个不经打的!” 她无耐叹气,打起剪刀的主意。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