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无声而急速地驶在苍茫江面上的一线天桥。 明亮日光被暗蓝色遮光玻璃所阻,室内男子的脸上,落下暗色的光影。 靳齐脸色莫辨。 他想起来,昨晚简栀在晕倒前也说过类似的话。但随后就出现了先兆流产的症状。 他觉得她是受到了刺激,很大程度,也许是他的话伤害了她。 他罕见地去查了简栀这几天的行踪,找到了那位叫时光远的男生,也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建立在这种误解之上,他当时说的话,对她来说不啻于一种委婉暗示,以为他要离婚,让刚刚有孕的她无法接受。 现在,她的状态相当虚弱,而他是需要担责的那个。 靳齐略一思索:“我知道了,这之中应该有些误会,我会和她道歉。” “好的。但是靳太太既然已经醒了,我先回公司了。” 听出这位属下语气中有不满,靳齐颔首:“可以。” 他其实很少公私不分,只是今天实在抽不开身,只能由助理代劳。 医院。 高晓宁将手机放进包里。 “只是误会吗?”她想起简栀当时说话的神态,很是平和自然,仿佛演练多次。 也许,又是一位把一哭二闹三离婚作为常规驭夫手段的女人。 真是……令人无奈啊。 高晓宁按住自己的左胸。 那里有一颗雀跃,却必须冷下来的心。 高晓宁看了看病房门,转身,大步离开。 第17章 新生 “昨天的话,我很抱歉。” “关于你提的事,高助理已经告诉我,你现在怀着孩子,等你养好身体后我们再谈,好吗?” 靳齐在病房里的话,比之过去的他要更温柔得多。 甚至难得的察言观色,怕伤害到她的感受。 仿佛她是易碎的薄瓷,需要小心轻放。 简栀心中嗤笑一声。 这就是靳齐能给到的了。他会温柔言语,会关怀备至。 她甚至能猜到,如果她不与他分开,他还将承担所有身为父亲的责任。 只是他不会去爱。 他就像一个无可挑剔的医生,会温柔地一圈一圈地为她的伤口缠上绷带。 但绝不涂抹真正的疗伤药物。 就像前世一样。 只是前世的她奢求他的治疗,如今倒也都不需要。 “好。”简栀答得很快。 她现在确实需要休养。 而且,和靳齐的离婚也不是朝夕能够达成。 他们签过婚前协议,但简栀手中简氏的产业是靳齐在帮忙打理。 更重要的,是对唐狂的担心—— 所有人都以为,她父亲与唐狂亦兄亦父,两人感情深厚,所以父亲才给了他一半家产。 只有简栀知道,这种感情是单方面的。 父亲对唐狂很好。 但唐狂,并不像父亲一厢情愿以为的那么好。 ——也许父亲过世前也发现了这一点。 唐狂是个彻头彻尾的商人,骨子里是个极自私的人。 他实际,冷酷,阴鸷,擅长掠夺,绝不会被感情遮眼,自然,也不是个会顾念过往情谊的人。 上辈子,简栀和靳齐离婚后,唐狂甚至向她求婚过。简栀没有答应。 但唐狂最终还是得以以极低的价格收购了简栀手里的股份。 简氏在他手里统一成了唐氏,此后股价一路上涨。 唐狂现在按兵不动,是因为靳齐。 若她离开靳齐,他的手段,绝不是她能承受得起的。 而这个问题,她已有决断。 “但是,我有一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