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 连棠忙从他身上下来,坐直身子看他,只见他抿唇,下颚线绷的挺直,半晌才缓缓转头,道:“手麻了。” 原来他维持一个姿势看书太久,连胳膊带手都麻了,连棠的身子再压上来,那滋味,想想都起鸡皮疙瘩。 连棠连连道歉,拉着他的另一只胳膊坐起来,“我帮你揉揉。” 祁衍转过身,给她揉。 连棠边揉边嗔道:“陛下想看书,怎么不去书案?” 祁衍口气淡淡,“陪你多躺会。” 连棠却觉得奇怪,大战在即,他恨不能把时间掰成两半花,哪里能躺得住,否则也不会看兵书看得身子僵掉都不知道。 她大致猜到他此举的原因,定是她昨日哭太凶,吓着他了,他才不敢离开,想让她安心。 心中一暖,她慢慢把头靠近他的胸膛。 等到祁衍手臂恢复了知觉,他先下床,又抱着连棠坐到床边,问:“脚腕还疼么?” 连棠试探着踩地,“疼倒是不疼,就是有一股酸楚,走路应该没问题。” 军医治疗跌打损伤经验丰富,又给连棠贴了最好的药膏,经过一夜的修养,已经好的差不多。 她套上便鞋正要下地走路,祁衍却拦腰将她抱起,嘱咐,“彻底休息好了再走。” 在军营,连棠不想那么娇贵,挣扎着想下来,“我可以自己走的。” 祁衍却不由分说的把她抱到外间,放在软塌上,而后去端洗脸的铜盆。 军中没有女婢,内监倒是有几个,但祁衍不想让他们近身伺候连棠,所有的事都亲力亲为。 连棠却觉得自己可以自力更生,“陛下,你别围着我忙乎了,我可以自己来,我现在跟正常人几乎没有两样。” 祁衍把她抱到食案后坐下,提眉,“怎么,朕伺候,还委屈着你了?” 连棠语塞,只好顺着他。 用完早膳,内监正在撤食案,全盛进来,禀告,“陛下,镇国大将军在前帐等您,说有要事相商。” 祁衍看了一眼连棠,略一思忖,沉着嗓子道:“让大将军来后帐议事。” 全盛目光一顿,后帐是皇帝起居的地方,臣子一般不能进来,他默默看了一眼连棠。 连棠知道祁衍是担心她没人照顾,遂冲他摆手,“陛下放心去吧,我能照顾自己。” 说完还站起身,缓缓踱了两步给他看。 祁衍赶紧起身,扶着她,声音很沉,仿佛在刻意压嗓子,“你还是少动为好。” 连棠点头,笑嫣嫣的,“是,陛下。” 祁衍又看了她一眼,才转身离去。 他前脚刚走,连棠从墙上取下一只剑,当手杖拄着也往帐外走去,她刚向门外探出一只脚,眼神突然顿住。 不远处,祁衍弯着腰,用明黄色的绢帕捂住嘴,在剧烈的咳嗽,全盛在一旁给他拍背。 连棠心里不是滋味,怪不得刚才总觉得他嗓子不对劲,原来他是在刻意压制咳嗽。 他之前偶有咳嗽,好像从昨日她哭过之后,就再也没听他咳嗽过,他憋住不咳,是不想让她担心。 她是不是给他的压力太大了? 她总是不考虑他的感受,一点风吹草动就肆无忌惮释放自己的焦虑。 对于他身体的状况,她早就心知肚明,连续一个月高强度领兵打仗,他食不受补,失眠都是正常的现象,她不该在他面前做出那么强烈的反应。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