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以萤虫之躯,妄图早早参透皓月之长? 亘古万年,这世界上,多得是人力所不能及之事。 人生有涯,科学无涯。 譬如,现在拼命来蹭谢薄声、不停喵呜的,就属于那无涯中的一点未知。 谢薄声尝试捏了一下自己手,痛。 他又捏了捏猫女的脸颊。 她睁大眼睛。 “喵呜!” 谢薄声犹豫片刻,最终没有给心理医生打电话。 他需要缓缓,再缓一缓。 可惜如今出现在他眼前的人形桑葚并没有给他“缓缓”的空间,她亲密地舔着谢薄声的脸颊——喔,用她刚刚舔过小猫咪的柔软嘴唇和舌头。 意识到这点之后,谢薄声顿时眼前一黑,以至于想要短暂去世一秒。 不能如此。 谢薄声极力控制着这个好像并不具备人类意识的“大猫猫”,实在太困难了,这大概是谢薄声这一生中遇到的、第二困难痛苦之事——第一是第一次给小桑葚用温热棉签擦pp教她排便便。 “停下,”谢薄声说,“stop,やめろ——” 他换了好几种语言,不出意料地成功确认,猫猫完全听不懂任何一种。 换句话说,桑葚完全不理解人类语言的意思,甚至还开开心心、变本加厉地尝试要舔他的眼睛。 谢薄声捂住她的嘴。 喵呜。 来不及发出的一声喵喵变成疑惑的钝,谢薄声看着对方的眼睛,一只天蓝,一只黄棕,此刻光线并不明亮,她的瞳孔竖起,疑惑地歪着猫猫脑袋,动了动猫耳。 没有穿谢薄声给她的衣服,只有一根看起来完全是长在身体上、而谢薄声不能去确认的位置,谢薄声脑子空白,他所接受过的教育、经历过的事情,绝对没有教导他该如何处理一只猫女。 报警? 不。 这是他亲手养大的小桑葚,倘若真的交上去……她会变成什么样?失去自由?被秘密控制,不要说作为一个人,她甚至不能作为一个猫好好生活。 在猫咪不安地尝试舔舐他掌心的时候,谢薄声已经果断地下了决定。 他没有触碰猫女,非礼勿视,非礼勿动,将挂在身上的猫女放下,他俯身,耐心同她沟通:“要穿衣服,知道吗?衣服。” 喵? 喵喵喵? 小桑葚呆呆地看着谢薄声,听不懂对方在说什么,不过可以从对方的语气、气味和肢体动作中理解,他似乎想要她做些什么,那应该是不得不做的事情。 是什么呢? 小桑葚蹲下,试探着仰脸,想要去舔一下他的腿——但谢薄声迅速后退几步,叹口气,又说了猫猫不能理解的东西。 小桑葚喵呜喵呜。 她有点开心。 信徒没有抛弃她!虽然她没了美丽的皮毛,变成一个丑陋的、光溜溜的人类,可他还是没有放弃猫猫!!! 尽管不知为何自己忽然变成这副模样,也不知信徒究竟想要做些什么,小桑葚还是选择乖乖等待,轻轻地摇晃着尾巴,像之前每次都做的一样,她蹲在地上,用尾巴尖尖将两只前爪爪围起,乖巧蹲等。 不过,低头看到又瘦又没有毛毛、没有利爪的“前爪”,小桑葚还是难过地垂下耳朵。 信徒很快回来。 他手上还拿着人类常披在身上的那种东西,小桑葚歪歪脑袋,听见他克制又冷静的声音。 好吧,还是听不懂。 幸好猫猫和人类沟通也并非通过语言,小桑葚还是乖乖地让信徒为她也套上人类的东西。猫咪都不喜欢约束,不要说什么项圈,衣服,就连伊丽莎白圈,也会让猫猫烦躁到拼命想要扯下……更何况是这种衣服,小桑葚完全不想加在身上,可是这东西对于人类的来说,就相当于保护猫猫身体的皮毛片?小桑葚不安又烦躁地喵了一声,想到当初白猫先生也是套着类似的东西,才勉强忍着扯下来、撕成碎片的冲动,伸开前爪和后肢,顺从地让信徒为她套上“人工皮毛”。 对于谢薄声来说,这绝对是一件艰难至极的任务。 猫猫天生爱自由,决不允许人类在猫猫身上附加任何东西。和狗狗不同,对于猫猫来说,无论是项圈还是衣服,都会让她们倍感痛苦。 也正因此,小桑葚,如今是。 纯粹而完全的空白出场设置。 谢薄声养了猫这么久,心中早就视作自己的孩子。他意志力坚定,本身又不爱好色与谷欠,即使是生理所必须的自我安慰,大约也不过一月或两月一次。绝非心理或者生理上存在什么问题,谢薄声只是感觉这种事并无太多意义,似乎只能带来一些放纵的、廉价的快乐,他能从书籍中获取到比这更愉悦的体验,已经不再迷恋纯粹的体欲。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