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才娶了端敏长公主,在辰王的蓄意拉拢下也暗中摇摆不定。不过,这种摇摆随着景安帝很快登基而消失不为人知。 景安帝没有翻旧账报复端敏长公主的意思,他们都松了一口气,准备断掉和辰王的隐秘联系。可他们谁也没有想到,崔家人竟然掌握了李太后害死景安生母帝温康太后的把柄,以此相威胁,李太后和端敏长公主都不得不为辰王和崔家的策划出力,安国公因为是驸马,也自然而然卷入其中。 “当年,我们借着讨太后欢心的理由带着瓷瓶进宫,里面藏着端敏从外面收集的剧毒。陛下登基时日尚短,挡的住崔太后和辰王,却忘了防备康宁宫。宫宴上带毒的汤匙就是康宁宫的人带进去的,准备毒死陛下。试膳的宫人万万不会碰陛下的汤匙,可……谁又想到,那浸了剧毒的汤匙被昭昭、舔、了一口……” 安国公慢慢诉说,语气艰涩复杂,他当年也在宫宴上。亲眼看到襁褓中的女儿中毒吐血,他的内心何尝没有经历过一场激烈的斗争? 只要他和公主第一时间将那毒的名称和来处说出来,太医就有七成的机会能解了那毒。 然而,那时,想着姜家全族,他没有动,端敏长公主同样没有开口。 崔太后和辰王被捉拿,李太后第一时间提出要抚养年幼的靖王,他们明白只要崔家人不开口,就无人知道宫宴上他们也动了手脚。 于是,他们再也没有开口,眼睁睁地看着崔氏一族获罪,看着小小的姜昭受尽折磨…… 姜昭一言不发,静静地听着安国公说出的话,仿佛根本没听明白,原来那时她有七成的机会摆脱让她痛苦不堪的毒素。 两位宗室老王爷和林统领都不由自主地看了她一眼,见她耷拉着脑袋沉默的样子,心中忽生不忍。 这样害她的父母不要也罢! “昭昭,养在陛下膝下,我和公主也都想不到她可以活下来。如今,都长这么大了,也很快要嫁人了。”安国公也深深地看向自己的女儿,语气中歉疚、痛苦、难堪的情绪交杂,可唯独没有后悔。 他知道,即便重来一次,他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一切无解,结果从几十年前李太后对温家人下杀手就决定了。 而为了姜家的未来,当时的他也定会尚公主。他的女儿姜昭,只能说,生错了地方也生错了时机。 “从你们下毒的那一刻起,盘奴就和你们没有关系了。”对安国公的感慨,景安帝嗤之以鼻,何止一件事,但凡十几年里面他们两人对盘奴好一些尽上父母的责任,他都不会感到这般讽刺。 闻言,安国公说不出反驳的话。 “我想知道,我中毒后你们有过庆幸吗?庆幸我为你们挡了一劫。”多方沉默的关口,姜昭突然抬起头,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的父亲安国公,慢吞吞问他。 安国公呼吸一窒,在她的目光下无地自容,“昭昭,父亲和母亲都对不起你。” 他避开了这个问题,同样就是给了姜昭答案。 姜昭反应平淡地哦了一声,又看向一直未开口的母亲,“母亲,你后悔吗?后悔那样对舅舅,后悔让我承受了罪孽。” 端敏长公主听到她的询问,脸色苍白,嗫嚅着嘴唇,许久也没说出一个字。 她现在当然后悔,可再回到当时她怎么会后悔?景安帝只不过是一个低等妃嫔的儿子,寄养在她的母妃膝下,她定然看不惯。姜昭若不受那一番苦楚,她和安国公府那么多人就要获罪。 看着她的反应,姜昭缓缓地收回了自己的视线,低声道,“你们生了我,我还你们一命。从此以后,我不再是你们的女儿。以后,好自为之吧。” 话罢,她转头看向景安帝,笑着开口,“舅舅,盘奴累了,想先去偏殿休息了,您也快些,不要浪费无谓的时间。” 景安帝嗯了一声,吩咐王大伴带她离开。但看着她挺直的背影,他摇了摇头,盘奴表面没有异常,实际上还是伤心了吧。 害了自己的女儿,他们甚至都不觉得后悔。 “两位王叔,朕先前已经见过刑部尚书和大理寺卿,命他们依律对姜氏一族定罪。此次,朕唤你们前来,是另有事情要说。”姜昭离开后,景安帝恢复了冷脸,瞥了一眼安国公和端敏长公主,然后看着殿中的两位老王爷开口。 两位老王爷是景安帝的王叔,在宗室中德高望重,闻言,二人俱开口表态,“但请陛下吩咐,端敏犯下重罪,如何责罚都不为过。” 他们以为景安帝是要询问他们处置端敏长公主的方式,却不想非是如此。 “两位王叔,朕要让盘奴脱离安国公府,赐她国姓。王叔回去,将她记在宗室名谱之上吧。”景安帝淡淡说道,惊住了两位老王爷。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