窝,脸上油亮油亮的,一看就没洗脸,可能是睡到下午才起来的。 他之前见纪舒他们三人打扮整洁,不像是会来扁担房的人,还有点不屑,听到“许刚”两个字,却立即正色到:“找刚哥?” “对的,我们算是老乡!”刘彩娟热情地说。 她是长辈,已经快40岁,虽然面色还年轻,却自然有一些母性的温柔,这个青年扁担很尊敬地回答:“大姐,我带你们去,刚哥住在最里面老李家里呢,你们找不到的,弯子拐子可多了。” 刘彩娟忙感谢了,三个人牵着手,跟着青年扁担,就往那一堆私房里扎进去。 穿过一些极为低矮破败的巷道,四个人到了一个楼梯口。 青年扁担指着楼梯口:“顺着这个小木头梯子,上去二楼,就是刚哥的屋子。” 纪舒问:“这是搭的阁楼?” “是的,老李搭的,一楼是大通铺,刚哥带着女儿,不好住嘛,老李便宜租给他的,一天只要8毛钱,厚道人!” 刘彩娟:“他还带着女儿?” 她言语间都是震惊的神色,这环境,一个大男人住也就罢了,还带个小女孩? 纪舒也一惊。 青年扁担说:“对啊,小姑娘可怜的。好了,大姐,你们上去吧,我还要去拖货,一个老板找我卸货,今晚要干通宵咧!” “麻烦了!” 道了谢,刘彩娟在前,纪舒在后牵着纪畅,三人踩着吱呀吱呀发响的木头楼梯,往二楼去。 阁楼内空还不错,三个人上去了都能站直了,一个木头门半掩着。 许刚听到人声,忙过来,拉开门。 “啊,刘姐!小纪!” 他笑得热情,却也窘迫。 纪舒三人进了屋里,顿时深感震惊。 屋子不大,也就十来平米,一个床垫放在地板上,边上是一个低矮的小桌板,明显是自己做的,勉强算是个桌子。 墙面上的白漆已经不能叫白漆了,有些地方发黄,有些发青。 这样衰败寒碜的环境里,许刚脸上露出一些为难的神色来:“家里也没什么能招待的,真是对不住啊。” 可怖的环境里,床垫上却有房间里的唯一的一抹亮色。 一个穿着粉色小棉袄的小女孩坐在上面,看样子约莫五六岁,扎着羊角辫,眼睛又大又圆,脸上有一种这个年纪少见的苍白。 她实在是太漂亮了,即便是纪舒自己的妹妹已经那么夺目,纪舒也要说,这个小女孩,真的太漂亮了。 比起纪甜有点小辣椒的憨憨性格,小女孩看起来很娇弱,像是一朵温柔的花儿。 她的眉眼轻柔,像是小鹿一样,湿漉漉的眼睛盯着客人,半晌,笑了一下,纪舒的心都开花了。 “这是你女儿吗?”刘彩娟问。 许刚不好意思地说:“是的,我女儿,今年五岁半了。马上要上学了……” 说到上学两个字,这样刚强的汉子却突然哽咽了。 他对小女孩说:“梦梦,爸爸去和阿姨聊聊天,你在家休息一下,好吗?” 他声音温柔。 小女孩也轻轻柔柔地说:“好呀。”说完就慢慢躺下去了,整个人像是融化在床垫上,一点声音也没有,乖巧得不像是这个年纪的小朋友。 许刚给孩子掖好被子,就引着三个人又下了楼。 刘彩娟刚走出几米,就迫不及待地问:“你做扁担,怎么还带着孩子?怎么回事?大人是没问题,可是这个环境,小朋友怎么受得了?” 见妈妈语气急促,纪舒忙说:“许大哥,我们也没别的意思,孩子是病了吗?” 纪畅则侧着耳朵M.cOmIC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