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报警、找律师,希望造谣者好自为之。 鉴定中心比对了两人的声音、声波的频率,很快给出公告,确认录音属实,没有任何造假的成分。 被接警的警方锤了个正着,马格纳斯沉默了一晚上。第二天,还不等他想好公关文案,就有一些研究两河文明的学者陆续发声,指出那款绝版香水瓶的图案里从有类似楔形文字的符号,或许可以破译。 等消息传到国内时,瓶身上诅咒般的文字已经被翻译出来,事情毫无反转的余地。 各大搜索引擎热门词都变成了“华裔设计师蒋济哲”“ogden集团新品设计师涉嫌刑事案件”,录音和采访视频也随之传播,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清晰地呈现在大众眼前。 而这一切的幕后策划者许江同,此刻正在厨房里悠闲地研究黑暗料理。 陶希洪至今还记得,做完手术的第二天,许江同坐在床边削苹果,轻描淡写地跟他说了一句:“蒋济哲的事我已经派人去处理了。” “什么人?”提起这件事,陶希洪立刻警觉起来,连声追问,“对方是什么身份?可信吗?” 许江同淡淡解释道:“我把资料卖给了他们的对手公司,和一些喜欢捕风捉影的媒体。” “你想通过商业利益让他们互相制约?” 许江同点了点头,削完最后一圈皮,把光秃秃的苹果递到他手边。 失去外壳保护的水果就像一只血管分明的待宰羔羊。 许江同又抽了几张纸,不紧不慢地擦拭刀刃上残留的果汁:“这是目前最高效的解决办法。这件事发展到后期,必然会牵扯出我和他儿子的恩怨,没必要过早把自己放到舆论的中央。而你的脚刚做好手术,一旦发生危险,都没有自保的能力。” 清理完黏手的汁液,金属的刀刃反射出锃亮的光泽,照在他的脸上。 许江同藏在眼底、晦暗不明的神情仿佛在说:这些事不值得我亲自动手。 - 清脆的碰撞声拉回了陶希洪的思绪。许江同端着餐盘从厨房里走出来,把刚洗好的水果搁到桌上。 行动不便的陶希洪正瘫在沙发上,见状立刻坐直身体,把他拉到身边的空位上。 “和你预测得一样,现在所有媒体都在声讨马格纳斯,还有很多人对……蒋济哲的死因存疑。” 陶希洪很平静,唯独在提到“蒋济哲”的名字时,声音有些哽咽。 “蒋的案子过去太久了,除非他亲口承认,恐怕很难查出直接证据。”许江同拍了拍他的肩,拿出ipad,点开了几篇意媒的报道,投屏到客厅的电视上。 “我知道。”陶希洪吃了块西瓜,搪塞道,“没事,毕竟在我心里……也不会认他做父亲。” 不过是网络上一个陌生的符号罢了。 许江同都看在眼里,随手划了几下,刷到了马格纳斯面对记者提问的视频。 屋里响起了他慷慨激昂的声音,听起来中气十足,极具感染力,完美地跳进了许江同精心设计的陷阱里。 不知道让他再听一次,会做何感想。 听到一半,许江同突然垂眸,似笑非笑地哼了一声,抬手关掉了电视。 宽大的屏幕上映出他模糊的轮廓。 “他竟然说这款香水瓶的设计灵感源自汉谟拉比法典,真是讽刺啊。”许江同单手扶着额角,修长的手指轻扣沙发,“不过,他应该很快就能亲身体会到法律的灿烂伟大了。” - 拆线一周后,陶希洪已经能正常走路了。正式归队前,许江同提议去青岛看一次日出。 大桥横跨了整片海域,凌晨四点三刻,城市已经有了苏醒的迹象。 护栏上的橘色警示灯闪烁,光圈外侧晕开一层毛边,融入朦胧的晨雾中。 许江同开车在空旷的大路上,追逐着地平线上的日出。车里放着一首summer乐队的轻摇滚,清凉的海风徐徐灌进来,tela坐在陶希洪腿上,合着音乐的节奏快活地伴奏。m.cOMIc5.cOM